“皇上!”看着方之衡的背影,万欣然撕声叫道。
从始至终,方之衡就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她心知肚明,这一次是真的闯了祸了,这一次不管皇后腹中的皇嗣能不能保住,放在毓庆宫她是回不去。
只是,要搭上两个皇儿的前程,她如何心甘?
只是,瞧着方之衡这般冷然决绝,竟似不念半分往日情面,万欣然浑身哆嗦不止,一口贝齿都几乎要被咬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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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大殿
方之衡才一进了大殿,方渐琪就哭号不止,跪倒在地,拉着方之衡下摆,不顾自己模样十分狼狈,哭喊道:“父皇!您一定要给母后做主啊!父皇!这一次断断不再轻饶了万嫔和五皇子了!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只有毓庆宫中是养了狗的,刚刚御花园的侍卫也都证实了,那两只狗的确是五皇子平日所养!父皇,你一定要给母后主持公道啊!母后实在太可怜了!”
方渐琪这一番哭号下,一众景仁宫的宫人也都跪地,啼泣不止:“求万岁爷给皇后娘娘做主!”
方之衡被满屋的哭号声吵得脑仁都疼了,低头瞧着方渐琪头发蓬乱,双手和前襟竟满是鲜血,不由得大惊失色:“琪儿,你竟也受伤了?”
“儿臣没有受伤,母后被恶狗袭击的时候,儿臣离得远,没能来得及……”方渐琪越说眼泪越是汹涌,顿了顿,才又哽咽道,“儿臣身上的血是母后身上流下来的,儿臣不过刚刚抱了母后一下,就……父皇!母后浑身是血啊!母后到现在还气若游丝!呜呜,父皇,今日你要为母后做主!”
方之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瞧这模样,徐德仪的伤势竟比他想的还重。
方之衡伸手扶了方渐琪起来,沉声道:“你先去回去更衣。”
“不,儿臣哪也不去,儿臣要在这里等母后醒来,”方渐琪咬牙启齿道,“儿臣还要等着看父皇怎么处置作恶之人!”
“你母后不会白白流血,朕自会给你母后主持公道,”方之衡拍了拍方渐琪的肩膀,“先下去吧,别这一身子的血在朕面前晃悠。”
方渐琪又要说道,李兰芝瞧着方之衡面色不虞,忙得暗暗碰了碰方渐琪的手,方渐琪这才只得将话咽下,一边抹了眼泪,一边极不情愿道:“是,儿臣先告退了。”
言毕,李兰芝扶了方渐琪起来,躬身退出大殿。
方之衡到软榻上坐下,唤了春桃过来,本想要询问当时情景,但是瞧着那春桃也是一身子的血,其中手臂和大腿处还敞着几处伤口,狰狞不已,方之衡不由得蹙了蹙眉,让春桃先下去疗伤,又唤了御花园的侍卫头目进来回话。
方之衡冷眼瞧着那侍卫头目铠甲上也溅了不少血点,只是铠甲倒是完好无损,不由得阴沉地勾了勾唇:“你倒是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