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记得母亲的哭啼和泪水,这一生,他会建功立业,靠自己的努力,不要再让母亲露出这样的面容,他会做到。
卓风扶着妻子回去“别哭了,衍儿听了,心里面会难受的,他大了,这是他该走的路,他会走得很好的!”
“我知道,我都懂,可是他才十三岁啊,我的儿,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苦啊!”黎诗努力憋着不哭,她不是不明白,可是明明她在半个月前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孩儿没有其他少年的活泼,怕他大了也不讨女子喜欢。
又担心他这样的性子,不能和他们一样能找到一个他喜欢的,合心意的妻子,她对儿子的期待也不过是读好了书进京科举考试,以后做个小小的县令,或者就这样做个富贵闲人都是好的,不需要什么富贵荣华,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就很好了。
可是才几日的时间,她就要看着自己心肝一样疼爱的儿子要去那战场上拼未来,她怎么能接受,即使找到了合适的儿媳妇也不能弥补这一切呀。
卓风的心里面怎么可能不难受,特别他还知道自己的孩儿要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韩家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如果只是不小心被丢弃了,他们真的不介意孩子回到韩家,如果韩家可以对他好的话,可是孩子的生母就被人害死了,他在京城的时候也听过镇北侯府的事情。
那是个火坑,他们这边就算是要对抗,也需要时间和力量,需要成长,除了这一条路,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二一五章 三月之期
“当年我若是不那么坚持,现在能有个一官半职,也不会这么被动,诗诗,我答应过你会带着你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的,可是,现在衍儿这样,我可能做不到了!”其实在知道儿子的身世之后,卓风就已经有想过了。
黎诗听着夫君这么说,抓住他的衣襟“没事,我都没事的,不就是面对那些人吗,我可以的,风哥,我是母亲,只要能护着我儿,我怎么样都行,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们的儿子,不是别人的!”
当年卓风中举之后也不是不曾做官,他学问做得好,只是性子中直,加上看不惯朝中的风气,所以愤而辞官离开,避开那些俗物,但其实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把这些放下了,本来安静的生活,此时也容不得他们继续了。
黎诗性子单纯,大大咧咧的,不适应那些妇人之见的见面交流之类的,之前也被欺负过,所以跟着卓风到了这村子里,她反而过得舒服,可是为了儿子,她都可以的。
“没事,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有儿媳妇!”卓风也是考虑过了,以前他就是担心妻子在外面被人欺负,再就是怕她应付不来那些人的算计,但是他见过苏籽之后,就不担心了,苏籽那个小女子一定可以把一切都处理的好。
这也是为什么卓风下定决心再去闯一闯的缘故,韩清宴和苏籽都不知道卓风和黎诗的打算,韩清宴到林都之后就去到了保医堂。
“都准备好了吗?”苏籽在保医堂见他来了,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是没有见到韩清宴眼睛里还有一点点的红色,也懂得他这般离开父母的难以割舍,只是她更懂得,此时说什么都不足以安慰,为了做他们要做的事情,他们都只能一往无前。
“嗯,之后所有事情就交给籽籽你了!”韩清宴点点头,这个时候,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再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便已经足够。
苏籽也点头“那就走吧!”
棋墨不说一句话的跟在韩清宴的后面,他不大明白自己现在跟着少爷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也知道这是要紧的事情,苏籽找的宅子并不在林都县,而是在木骊,林都地方小,而且白鹿村的人也多,到时候镇北侯府的人来了,苏籽也怕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再影响到韩清宴,木骊守着那么大的一处码头,这时候天气暖和了,来往的人多,虽说乱了,但是反而容易藏人。
一行人乘坐马车到了木骊县,到了苏籽买下来的宅子处,看着杜先生带着下人布置起来,苏籽和韩清宴则是单独在房间里,外面已经是傍晚,不耽误时间的情况下,晚上就要开始了。
“籽籽,你回去吧,那边也需要你盯着,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一个人就可以的!”韩清宴见到苏籽沉着脸严肃的样子,拉着她想要让她回去。
“如果不想我发火,就不要说什么让我走的事情,韩清宴,我最狼狈的样子你都看过,你可曾嫌弃过我,怎么换做你自己,就要这样?”苏籽哪里不知道韩清宴的想法,所以更生气。
韩清宴尴尬又不知所措,其实如果是他自己面对,也许不会那么紧张,因为那个痛苦让他哪怕怒吼又难看,也总不是被苏籽看到的,他伸手拉着显然因此生气的苏籽“籽籽,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次苏籽没有拒绝他拉着自己,伸手触碰他的脸颊“韩清宴,无论你怎么样,在我的心里,也是那个让大尧人敬仰的战神,是震慑周边不敢妄动的镇北侯,所以让我看看你到底要面对什么,否则,我会不安!”
知道苏籽是担心自己,韩清宴的心里有温暖,也有酸涩,他抱着心爱的姑娘,声音闷闷的“好!”
两人之后没有说什么,那些个担心,那可能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