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冷哼出声:“要论小人还是你们更胜一筹,废话少说,快些交出心法,我便留你们一个全尸!”
无彦勉强抬起头:“你……做梦!”
闻言他不怒反笑,悠闲地开始绕着众人散步,远处古树上的李冉冉看的心惊肉跳,“你说他会不会把他们全杀了?”
段祸水靠着树干假寐:“只怕是杀光了人也拿不到那心法。”
李冉冉皱眉:“为什么?难道真要为了这本心法牺牲不成?”
“不,因为心法根本还在昆仑殿上。”
她张大嘴:“你怎么知道?”
段离宵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她,眼光重新看向前方。
红衣人绕着擂台边缘摇头晃脑,随手抽了无彦手上的剑,嘴里啧啧有声:“一个个都这么倔,那好,我就成全了你们。既然今天是你们昆仑做东,就先从昆仑的人杀起!”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利刃毫不犹豫的刺入某个昆仑弟子的胸口,惨叫声陡然响起,他笑的愈加开心,抽出长剑,复而又在原来位置刺入第二剑,三剑过后那人便完全没有了声音,他耸耸肩:“真不好玩,这么快就死了。”
众人看的惊惧不已,不少昆仑弟子已在地上哭喊:“师叔,师叔,救救我们!”
无彦咬牙:“魔头!有种便冲我来!”
红衣人慢慢的转身,踱步到他跟前:“噢?既然无彦前辈这么说了,晚辈自然要成全你,待你去了黄泉后,再送你的徒子徒孙过来和你团聚!”
银光一闪,剑刃眼看就要没入无彦的咽喉。倏然强劲气浪袭来,红衣人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才止住,待看清来人后,他又直起身,擦去嘴角鲜血,轻笑道:“秦掌门,别来无恙。”
昆仑无伤
四周一片寂寥,只听得到微风拂过树梢的飒飒声。
他静静的站在那,不发一语。月白长袍不染纤尘,腰间掌门玉玦上的紫金流苏沿着衣褶垂顺而下,浓墨黑发宛若渲染了夜的颜色,奢华的倾泻至膝。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眉目间满是掩不住的清高淡漠,让人有心向往却不敢接近半分。
谁都没有开口,众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刻;只有那红衣人仍在散漫的笑,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惟独闪烁的眼神却不自觉的泄漏出几分慌乱来,千算万算没料到秦无伤今天出关,谷主这步棋可真是下的悬了……
“萧墨。”淡淡开口,玉碎一般的声音。
闻言红衣人一惊,神色变得极为难看,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剑,心里忐忑不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难不成前些天……定了定神,他又回复吊儿郎当的态度:“秦掌门,我今日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若是由你亲自奉上千决心法,我想我们谷主定会感到万分荣幸。”
风灌进白衣男子的长袍,猎猎作响,他垂眸扫过地上那两具尸首,目光愈加冷然,“今日你的命,留下。”
萧墨微微退了一步,随即大笑:“秦无伤,你真当自己是神了么?要我萧墨的命,没那么容易!”五指忽而曲起成爪,他纵身一跃,直探对方心窝。
众人见他手背颜色陡然转成黑色,皆是一惊。君离央紧蹙眉头,这么邪门的功夫,绝非正统武流,招招皆是取人性命的狠辣招式,只是这毒辣的作风倒是似曾相识,竟有些像……那个人。一阵恍惚,直到耳畔传来悠长的剑鸣声才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却不由诧然,“流渊!”
这把昆仑祖师爷的佩剑,薄如蝉翼,极有灵性,百年来虽供奉在坤虚九界上,却再未有人驾驭的了它,孰料此刻在秦无伤手里却极为听话,但见其指尖轻轻一挥,便如银色闪电一般直掠对方面门而去。
萧墨本已攻至秦无伤跟前,见其不闪不躲,疑惑之下不由多生了几分警戒心。此刻眼前一花便直觉有异,反射性的旋身一避,却不防那剑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回旋过长空后又向他冲来。他躲得极为狼狈,心底阵阵苦笑,昆仑无伤,果真是不同凡响,探了数月的消息,竟不知其能隔空驭剑,难道自己真要命丧与此?
电光石火间,又有暗器破啸而来,与半空中的长剑交击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啸声,同一时刻,有黑色身影顿现,长绸卷过红衣人的腰身,足尖一点,踏空而去。
秦无伤衣袍一挥,召回流渊,也不追赶,只是迅速走至白髯老者身旁,点了其身上大穴后又缓缓注入体内真气。
无彦睁开眼:“掌门师弟,是谁救走了……”
他淡然道:“刚才那黑衣人是祭夜谷主。”
无彦愣住,“祭夜谷主?可他不是早就……”
秦无伤略一点头,“其中原因我并不清楚。眼下软筋散的效用已褪去了大半,师兄若感觉好些了,便助我一起将其余人的毒性解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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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李冉冉狐疑的望着擂台,刚刚打了一会儿怎么现在又没动静了?太不过瘾了,隔得又远又没望远镜,退票!老娘要退票!
段祸水在她耳边轻唤:“冉冉。”
李冉冉侧过头,被面前的忽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差点掉下树去,情急之下只能拼命扒住段祸水的腰,呃……话说这腰际线条……真的很……那个……诱人……
他眯着眼睛把她拎上来,眼神略略瞥过那只咸猪手,某人立刻心领神会的缩爪坐好,他漾开红唇浅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