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属下只是……”
“行了,我自有主张,你下去吧。”
“是”
一切又归于寂静,他又取过那封血书看了一遍,手掌握起陡然一用力,纸屑纷纷洒洒的从指缝里落下,“十里亭,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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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纸窗渗入屋内,隐约见一人影弓着身子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的安静。
她静静的躺在那,明知大门就在身边却没有力气起身逃掉,只能任由汗水浸透衣衫,蚀心噬骨般的疼痛源源不断的沁入四肢百骸,这一刻,她只祈求能快些过去。
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一黑影迅速闪入,待发现地上人而后,挪近距离,观察了半晌,又皱眉自言自语:“月夜毒发,江北客栈,唔,就是你了。”
李冉冉恍惚间只闻到一阵香味,随即便感到身子一软,陷入了无尽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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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有颀长身影沐浴在月华之下,静静伫立,唯美如雕塑。
片刻,后方轻轻传来落地声,随即轻快的语调响起:“人带回来了!”
“不是她。”淡淡扫一眼仍在昏睡中的女子,他转身便要离开。
后边的青衫男子赶忙上前,“唉唉,君公子,是您自己说的,冷夫人身中剧毒,暂时落脚于江北客栈,这女子明明就全部符合啊!”
“看清楚,这分明只是穿肠散而已,若是醉绮罗,哪能让她如此好过。”
青衫男子搔搔头,“这……要不我再去跑一趟?”
“不必了,拿着。”一袋银子不偏不倚落到男子手中,后者看了看手里的锦袋,一脸迟疑道:“并未完成所托之事,岂能……”
“把她送回去,权当运费。”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愣住,诧异的看着君离央走远的身影,不一会儿又回过神来,掂了掂手上的银子,轻笑:“倒也不算亏本生意。”
一醒来便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孔,李冉冉“喝”一声,吓得赶忙往后撤退,边退边打量对面的男人,弯弯的眸子,尖尖的下巴,十足十的一张娃娃脸,于是稍微放下戒心,抬眼问道:“你是谁??”
对方仍旧笑眯眯的看了她一会,随即回道:“我叫吴疗。”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人会取名叫无聊的么?这年头怎么名字都起的这么囧……
他纳闷的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我的名字很好笑么?”
李冉冉咧着嘴摆手,“不好笑,真的不好笑……只是有点滑稽罢了……”
他听懂了滑稽二字,顿时愤愤然握拳:“你果真是在嘲笑我,本还想贴些银子给你,现在算了!”
李冉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银子?”
对方却不肯作答,仍是一脸气鼓鼓的,配上那张娃娃脸,着实可爱,李冉冉强忍住掐他脸的冲动,耐心安抚:“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起的好,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吴疗转过脸来,“真的?”
“真的!”李冉冉汗,怎么跟个大孩子似的……
“那就分你一些吧。”他兴冲冲解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亮闪闪的白银,瞬间就刺痛了李冉冉的眼睛,好一会儿她才从兴奋劲里缓过来,满脸问号:“你送我银子干嘛?”
“为了补偿你啊。”
“为什么要补偿我?”
“因为我累了,不想送你回去了。”
李冉冉终于崩溃,“拜托你一次说完整好不好,我都听的云里雾里的。”
他耸肩道:“今天晚上有人让我偷偷把冷夫人带来,我搞错对象了。”
李冉冉一惊,反射性问道:“谁托你的?”
吴疗一脸严肃的摇头:“干我们这行的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
李冉冉绝倒……“那你怎么会把我误当成冷夫人的?”
他托着下巴认真回忆:“当时你浑身大汗,脸色泛青,完全符合君公子所说的……糟!”
于是立马掩嘴,满脸懊恼。
李冉冉呆了半刻,突然大笑:“还是说出来了吧!挖哈哈哈!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委托人就是那什么君……”
吴疗慌忙打断她:“不可以说出去!否则我千手过客的名号就没了!”
李冉冉斜眼睨他,“就你这样还敢顶这么威风的名号,偷个人都要偷错。”
他苦笑:“我也是第一次偷人,以前都没有这样的经历。”
李冉冉忽然就爆笑:“下次小心了,要偷人的时候千万注意,别被自己娘子逮到了。”
他反应过来,涨红了脸结巴:“你……你……女孩子家说话这么轻浮!”
瞥见美男脸红,李冉冉又起调侃之心:“你那些银子我也不要了,既然你都把我偷出来了,自此天涯海角我都要跟定你了。”
还未听对方回应,忽而有一道轻柔的男声插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语毕两人双双愣住。
不期而遇
两人循声望去,见一人斜倚前方古树下,红衣耀目,风采翩翩,此刻正嘴角含笑的望着他们。
李冉冉大惊,这人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还没想好跑路便被捉了个现行,要真被逮回去指定要受到惩罚,于是急忙拽住身侧吴疗衣袖准备求救,谁知还未开口却被反握住了手腕。
吴疗僵硬的开口:“是段离宵!”
李冉冉不解,“你认识他?”
他点点头,忽然又一脸惊慌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