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不把脉就不给抓药!”他斩钉截铁的道。
好惊人的气势!李冉冉瞠目结舌,转头询问道:“师父不如我们换一家?”
那老头突然激动起来:“不问诊就别想出这个门!”
李冉冉满头黑线,余光却瞥到秦无伤已经寻了个空位坐下来,她耸耸肩,既然师父都决定留下来了,自己也没道理挑剔。于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落座在他身侧,顺便看看那老头如何看诊。
“你得了花柳。”
“什么?!”问诊的女病人尖叫,随即气冲冲的站起身,“庸医!我清清白白的人怎么会得了……得了这么不堪的毛病!明明只是风寒罢了!”
“你真的得了花柳。”老头摸摸胡子,表情严肃。
女子尴尬的向李冉冉这边看了一眼,继而隐忍下愤怒低声道,“我昨日身体不适,头晕脑热,你给我开个治风寒的药方。”
老头摇头晃脑:“非也非也,花柳之症岂能用风寒药方?来来,我给你写个新的药方,你拿去抓药吧。”
“有病!”女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火大的疾步离去。
“唉,到底是老夫有病还是你有病?”他沉沉的叹口气,转身唠叨:“医者难做,医者难做啊……”
李冉冉的嘴巴从刚才就没合上过,瞠目结舌的欣赏了这一出闹剧。半晌,她怀疑的眯起眼眸道:“师父,你说那女的到底是不是得了花柳?”
秦无伤漠然道:“别人的事就不要管了,过去问诊吧。”
一手摊平在桌面上,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老头的神色,但见对方聚精会神的闭着眼,眉头深锁,竟像有什么疑难杂症困扰似的。
“姑娘的手可曾受过伤?”
“前两天脱臼了。”李冉冉放下心中大石,看来他也不算是个庸医嘛……
“要注意,千万莫要淤血阻塞,一会儿我开个散淤去血的药房给你。”老头语重心长的叮嘱。
她感激的点点头:“小女子感激不尽。”
老头埋头奋笔疾书,边写边低语:“精气凝滞,气血明显不足,脉象奇异……”
“您方才说什么?”李冉冉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中了很古怪的毒。”他谨慎的往秦无伤瞧一眼,继而颇为自得的比划比划手指:“不想让他担心对吧?老朽从医数十载,自问从未误诊过,方才那女子也是因为丈夫在外寻花问柳才染上这种病,可惜她还偏偏不听劝……唉……”
李冉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大夫哪里是庸医,说的话句句正中红心,就连她身中醉绮罗这种慢性剧毒都能诊断出来,崇敬之情缓缓袭上心,她激动的一把抓住老头的手:“大夫,救救我!”
秦无伤古怪的睨她一眼,李某人意识到自己举动过大,慌忙干笑道:“师父,这位大伯长的好像我外公啊,哈哈哈,很亲切很亲切。”
老头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手,“乱认亲戚!”神秘的凑到她耳边,压低音量道:“老夫救不了你,估计这毒也没解药,不如你试试换血之术吧?”
“换血?”李冉冉反射性的张口:“我o型的,你们血库里有这个血源储备么?”
老头听的一愣一愣的,皱眉道:“姑娘说的话老朽一句都没听懂,这换血之术来自西域,中原只有苏神医能施行此术,不过他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要碰上他还得看你的造化。”
好熟悉的对白,这不是狗血剧里必备的xx神医么?李冉冉的心凉了一半,有气无力的应道:“还是谢谢大夫了。”
“不客气。”他扯下药方,唤道:“小鱼,带他们去抓药。”
“是的,爷爷。”面貌朴实的少女应了一声,带他们来到药格前,随后压低音量道:“我爷爷神智不太清醒,所以他下的诊断十有八九都是错的,二位不用放在心上。”
李冉冉反驳:“胡说!你爷爷其实是高人啊,真奇怪为什么你们这边生意如此冷清,世人太过庸俗,你爷爷遗世而立,敢说真言,小女子佩服佩服——”
“啊?”少女不解的反问。
秦无伤客气的笑笑:“我这徒儿素来大大咧咧,姑娘无需介意。就麻烦姑娘你抓大蓟,当归,白芍,栀子,黄苓,陈皮,丹参这几味药给我。”
“不麻烦的。”看到如此清雅卓绝的笑容,少女不禁红了脸,继而熟练的拉开小抽屉抓药。
李冉冉鼓着腮帮子转圈圈,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师父干吗说人家大大咧咧啊,人家很细腻的好不好——”说完就先把自己恶心到了,两个“人家”说的那叫一个销魂……
秦无伤提过药包,从腰间取出碎银子递回去,轻笑道:“你平日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了,我们回去吧。”
师父今天竟然笑了三次,天要下红雨了……李冉冉囧囧有神的盯着他,最后心满意足的捧着脸迈出了回春堂的大门。
此时小镇上愈加冷寂,只余下规律的打更声在月夜下回荡。李冉冉偷偷挨近身边人儿,幼稚的模仿他的步伐,凉风拂面,带来清新感受。她不自觉咧开笑容,月色撩人,有美男相伴散步,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小巷的尽头却不期然撞上一个人,冲劲太大,使得她遂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震得屁股隐隐作痛。她哎哟一声,埋怨的嘟囔:“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抬头便呆住,黑色长袍银色绣边,这不是昆仑的服饰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