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相信他是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才敢说的如此直接。
可是头顶沉默半晌,却传来一声叹息:“叶姑娘这是在强人所难。”
他竟不肯帮?
小叶子难以置信的站正了看他,却见凤朝阳也是一脸无奈:“我不能罔顾王法,放任这种事情一而再的发生。”
“可法理不外乎人情。如今暴乱的还只是京城里的乞丐,但二皇子想过没有,这分布在其他州县里的乞丐何止百千,若是他们因为朝廷对于乞丐的狠绝而失望,最终引发更大的暴动,那么朝廷也要一并杀绝吗?这凤生皇朝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她的眼里闪着怒火,连声调都拔高了,咄咄逼人的看着他,等着那一个说法。
“放肆!你一个姑娘家,怎可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凤朝阳被小叶子激烈的措辞激怒,脸色一变就要拂袖离去。
可他终究还是个理智的人,火气再大却也明白她所言非虚。于是最终,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听小叶子如何说下去。
小叶子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二皇子是这样的一个人,否则的话若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把她拖下去和那些乞丐一起斩了吧。
她悄悄的咽了下口水,说道:“老实说,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周密的法子。只是有一点是显然的,我知道那些人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现在百姓和乞丐的矛盾已经过于激化了,而这件事,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难道二皇子不认为我们该更积极的做些什么吗?”
一席话下来,整条大街鸦雀无声。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番话,更像是当众起誓。而二皇子凤朝阳,已经完全被她拉下水。
他们久久的对视着,似乎在比谁的信念更加坚定,谁的立场更加正确。就连其他人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想要见证最后的结果。
偶尔有风吹过,打着卷戏弄着落叶,顺带飘起小叶子的发丝拂到凤朝阳的胸前。
小叶子便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发梢上,以此来缓解紧张的心情。凤朝阳接下来要说的话,重要到让她的手心汗湿一片。
直等到眼前的人上马远去,她才感到那里一阵冰凉。
小叶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策马飞驰,脑子里回味着他临走时说的话:“姑娘说的不无道理,本王也不忍见这么多人丧命。但是光靠怜悯是主宰不了一切的,本王只能说会尽力试一下,但成败与否还要看圣意了。”
他愿意为了她的话,而去面圣。小叶子明白,伴君如伴虎,如果皇上对乞丐存了杀心,那么凤朝阳此去,无疑是引火上身。
她不想害他,可是她实在走投无路,只能希望父子连心,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害到凤朝阳。
百姓眼见小叶子和二皇子的亲密交谈,对她多少有些忌惮,所以即使二皇子和官兵都不在了,也没人敢再扔东西甚至是咒骂一声。而小叶子也没有心思去管那些探究的眼神,只是身心俱疲的回了龙宅。
她的一颗心却总是七上八下的,为乞丐,为自己,为龙宅,更为凤朝阳担心。
在等待消息的时候,想要老老实实的坐着是不可能了。她只能忐忑不安的四处溜达,想要找人分担却又一时找不到对象。
师父还留在宫中,老爷子年事已高不想让他操心,惜日她们早就乱了阵脚更是不能指望,而木头,光看那挡在他门口的采映就知道,八成已经被点了睡穴,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所以最后,她只能在园子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听到凉亭里两个下人的对话。
因为听到了“二皇子”三个字,所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躲起来偷听。而那两个谈的太投入的人,竟然也没有发现她。
只见和洗衣丫头相好的那个瘦的跟猴一样的小子装模作样的叹气道:“唉,在其位谋其职,这二皇子也够辛苦的,怎么大小事都要他管。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咱凤生皇朝权利最大的主了?”
另一个是前面铺子里打杂的,全宅子的人都知道他仰慕怜星到了要把她供起来的地步。大概是因为心上人的级别高了很多,连带着他说话也有了点高人一等的样子。只见他胖乎乎的手一挥,鄙夷的看着对方说道:“你知道什么啊。我听说二皇子手里根本没有实权,就算偶尔带兵维护治安,也不过是暂时握权,等骚乱平息,权利就会同时被收回的。”
想不到连龙宅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么多内幕,真不知师父到底要放纵他们到什么时候。这隔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