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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上辈子他亲近皇长子,最后还能步上青云路。这辈子……想来也应该不会例外才是。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片刻,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外头关于大皇子生母瑞王妃的传言你可曾听过?”
魏承霖迟疑了一下,仍是点了点头:“听过。”
事实上,宫里已经传遍了。各宫嫔妃不时到凤坤宫去,意欲从周皇后处得到确凿消息。
毕竟当年瑞王夫妇的恩爱可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她还在世,陛下的心被勾了去,日后还能有她们的好日子过么?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等着看周皇后笑话之人。
到宫里短短这些日子,初步见识了后宫嫔妃的争斗,魏承霖再一次深深认识到,妻妾着实不宜过多!这女子多了,拈酸吃醋,棉里藏针,含沙射影倒也是轻的,重的如宫里那位贵人娘娘,年纪轻轻把命都给丢了!
还是如父亲母亲这般便好,福宁院干干净净的,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母亲的日子也能过得自在些。
沈昕颜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连早出晚归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外间流言的儿子都听过,可见这些话宫里也传开了。不管传言是真是假,瑞王妃是不是仍在人世,只如今后宫之主却仍是周皇后。
“你祖父是如何嘱咐你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就不信英国公会不对孙儿有所嘱咐。
“不听不言,不迎不避,不偏不倚,寻常视之便可。”魏隽航老老实实地将英国公叮嘱他的话道来。
沈昕颜哑然,半晌,颔首道:“你祖父所言甚是,你本就不过一个孩子,进宫也只是为了念书,其他事不必理会。”
魏承霖想说自己不是孩子了,可不知怎的对着母亲那温柔的脸庞,见上面漾着明显的担心,那些话便一下子咽了下去。
“好,孩儿知道。”
做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像蕴福,像妹妹,能得到母亲那么多的关心与爱护。
正这般想着,便见蕴福与小盈芷手拉着手走了进屋,两个小家伙认出他,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绽开了亮光,异口同声地唤‘哥哥’。
他觉得心里对这俩小鬼的那点嫉妒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吴师傅开始教我打拳了,等会儿我打给你看看好不好?”蕴福揪着他一方衣角,满脸期待地道。
“哥哥哥哥,我会绣帕子了,改天我给你绣一方可好?”小盈芷扯着他一边袖子,扑闪扑闪着长长的眼睫道。
沈昕颜好笑:“见天许给人家帕子,我数数你已经许了几个人了。祖母、爹爹、娘、蕴福、慧表姐、外祖母、大舅舅、越哥儿,如今再加上你哥哥,这要绣到何年何月才能将兑现啊?”
小盈芷瞪大了眼睛:“许了这么多人了?”
沈昕颜‘噗嗤’一声便笑了,魏承霖也是忍俊不禁。
敢情这丫头见人便许,却从来没有数过自己已经许出去多少方帕子了。
“夫人数漏了,四姑娘还许给我了一方呢!”春柳忽地插嘴。
“啊?还有?!”小姑娘眼睛瞪得更大了,乐得众人哈哈大笑。
“从今往后可不许再整日四处乱跑了,老老实实呆在屋里,先将你许给人家的帕子都绣出来再说,答应了别人的事便一定要做到,要不就是撒谎骗人,就是撒谎精!”沈昕颜笑眯眯地道。
小姑娘为难地皱了皱小鼻子,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好吧!”
见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可爱,沈昕颜忍不住捏捏她鼓鼓的脸蛋,轻笑出声。
“盈儿不要怕,慢慢来,我的那方最后得空了再绣也不要紧。”实诚孩子蕴福安慰道。
“本来也打算最后才绣给你的啊!”小姑娘嘀咕。
“你呀,就只会欺负蕴福!”沈昕颜捏着她的鼻子摇了摇。
“哥哥!”小姑娘避开她的魔掌,笑着回身一头扎进兄长怀里。
魏承霖笑着搂着她。
看着兄妹二人这般亲密,沈昕颜眼神有些许复杂,像是欣慰,又像是心酸。
就是不知这样的亲密能维持多久……
魏承霖心思自来敏感,虽然被妹妹闹着,可注意力其实却一直投在她的身上,自然也发现她有些异样的眼神,有些不解。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的脸上便会不时浮现这种表情,明明在笑,可笑容却让人瞧着有些心酸;有时眼睛明明是看着自己,可眼神却又相当悠远,仿佛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他不喜欢母亲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像是被人伤透了心,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是一种挣扎着想要释然,却又偏偏逃脱不得的无奈。
***
岳平山一案越闹越大,牵连下狱的官员越来越多,原本不可一世的诚王如今也被圈了起来,而关于瑞王妃未死的传言则是愈演愈烈。
沈昕颜本来是担心魏隽航会被牵扯进内,只见他每日留在府中不再外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遂又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