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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熙腰背直挺的站立着,听了雍和帝的话后,便道:“臣可以卜卦,但……”
他忽的抬眼,看向雍和帝:“江山气运本就难测,臣能测的,也只是如今的气运,但日后是否有变数,便不得而知了。”
“既是如此,国师也未免太无能了些!”那刘丞相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冷哼道。
“丞相。”雍和帝睨了刘丞相一眼,方才又看向逢熙,说道:“那便请国师准备准备,近日便卜卦测算罢。”
逢熙颔首:“臣遵旨。”
而后宴场中笙歌再起,水袖飘飞。
逢熙端坐在桌案后,垂眼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满盘珍馐,右手随意的放置在案上,手指微曲,不自禁的轻叩着桌面,眼底凝滞着一片冰雪,神色不明。
雍和帝此举,他如何不明白?
这一年来,雍和帝从来只让他潜心钻研解除他身上所负的咒术,消除先皇留下的业障,又何曾让他真正占卜过国运?
到底还是叶如栀一事,使得他心头疑虑未消,如今,便是想借此,来试探他罢了。
不过……那又有何难呢?逢熙的唇畔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面上却仍是一片平静。
想用他,却又怕他……这皇帝,当真可笑。
收敛了心中的情绪,逢熙不经意的偏头,余光不经意间便扫到了秋果的身影,见她竟一直埋着头,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他便蓦地怔了怔。
他远山眉蹙起,不由回想自己方才所言是否语气过重,她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他想起她明明生得这般娇小,却又偏生很是能吃,而今日她还未用晚膳,此时怕是已经饿了。
想起喜宝曾无意间在他面前嘟囔着她总能从怀里掏出一些糕点糖果来,他眉目一舒,眼中是一片清辉朗月。
她那么胆小,怕是也不敢在此吃东西罢?他不禁想。
于是他回头,轻声对她道:“你去御膳房,寻花明罢。”
秋果乍一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杏眼里水波盈盈,却又透着显而易见的迷茫。
“这里不必你伺候了,去罢。”逢熙又一次开口道。
彼时风波殿中灯火通明,舞姬还在殿中央迈着莲步,舞姿醉人,四周一片乐声,满座官员之间推杯换盏,唯有她眼前这人一身白衣如霜如雪,身形挺拔如松,仿佛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正文 第27封情书:世子刁难
秋果最终弯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过身,匆匆行至殿门处,踏出风波殿去。
而宴场之中,仍是缕缕鼓乐之声,和着雍和帝与众大臣的言语声,一片欢欣。
彼时夜色深沉,明月如霜,淡淡的银辉撒下来,树影婆娑间,一片光影疏漏。
秋果本是要向御膳房的方向去,却在路过风波殿外不远处的鉴清湖畔时,被一颗飞来的石子打了头。
登时,她的额头上便溢出了血来,十分疼痛。
秋果正捂着额头,却听一声朗润的声音自一旁的粗壮大树上传来“哈,打中了?让本世子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这话音刚落,秋果便见那树上有一黑影落下,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她抬眼便见有一人自那黑暗中走来。
道路两旁的宫灯散着橙黄的光芒,这人一身暗红万字纹锦袍,头戴红玉银冠,眉目秀美,嘴角噙着一丝不羁的笑,似漫不经心一般,大步流星的走来。
而秋果一看清这锦衣少年郎的模样,当即就认出了他便是方才在风波殿中,在严将军暗暗讽刺逢熙时,笑出声的那个忠义侯嫡子,侯府顾世子——顾舒颜。
她的额头已经红肿起来,且还在往外渗血,此刻正疼得尖锐,却还记得尊卑,便冲来人先行了一礼。
岂知这顾舒颜上前来,双眼上下打量了秋果一番后,方才摸着下巴道“你是哪一宫的奴婢?”
秋果早已将手规矩地放在身前,她微微低头,微微红肿流血的额头在宫灯下被照得分明,只听她道“奴婢是碧湖竹苑的。”
那顾舒颜一双琥珀色的双瞳微闪,神色中染上些许兴味“碧湖竹苑?那不是国师的住处?”
秋果埋着头,道“是。”
“传言不是说他逢熙不喜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