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伸手执起帖子看了看,随后便看向秋果:“丞相夫人邀你赴宴?”
秋果闷闷的应了一声。
逢熙见她这般,当下便问道:“你可想去?”
秋果摇摇头,道:“那丞相夫人我又不认识,再说了,我晓得大人与那刘丞相素来不合,此番那丞相夫人邀我前去,怕是也没安好心!”
若只是针对她倒无所谓,她就怕那刘丞相有什么阴谋,要对付逢熙。
而逢熙听了她这话,当即便笑了:“我的果儿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明明这段日子以来,他待她一直很是亲昵,这般唤她也是稀松平常,可她每每听罢,仍是觉得很是难为情。
她又红了脸,半晌才嘟囔道:“还不都是大人影响的……”
逢熙眼眉之间越发柔和,他伸手轻抚她的发顶,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让你去。”
“为什么?”秋果看向他,十分不解。
“你是我的妻子,又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那刘夫人要为难于你,怕是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逢熙说道。
“即便是她要为难于你,你也不必害怕,只管还回去,打也好骂也好,不必委屈了自己,一切有我替你担着。”
他又说着,看向秋果的眼瞳墨色深邃。
“那倒不用罢?”秋果听罢,有些犹豫。
而逢熙见此,便轻叹一声:“我让你去赴宴,不是去受气的。”
他之所以想让她去赴那鸿门宴,不过是想锻炼她罢了。
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今后面对的风浪必不会少,他只是希望,日后不论他们如何,她都能够做到独当一面。
他自然会尽全力护着她,可世事难料,他总要防患于未然。
若是将来有什么意外,她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可逢熙这么想,秋果却是想到了别处去。
他说,不是让她去受气的……
她想起那向来嘴欠的刘丞相,便恍悟了。
她既不是去受气的,那么……她便是去替他出气的了?
于是她便道:“那刘丞相向来喜欢给大人使绊子,我此去,便给大人出出气!”
而逢熙瞧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当下便有些忍俊不禁:“夫人高兴便好。”
他可不指望她真的能替他出什么气,只要不被那些个命妇欺负了,便算是极好了。
秋果听逢熙这么说,便用力的点了点头,郑重道:“大人放心!”
见她这般故作严肃的小模样,逢熙顿时心头又软了软,他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瞳此刻正泛着些许柔波,白皙修长的手也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发顶。
“你可听说,蕴宁长公主的事了?”他似是漫不经心道。
秋果正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脸颊烫红,却听他忽然说及此事,便疑惑道:“知道,怎么了?”
近来宫中总有宫人私下谈论那蕴宁长公主。
这长公主自醒来,便显露了她那跳脱的性子。
明明是个病秧子,可如今却像是个康健之人一般,整日上蹿下跳,弄得魏宫中鸡飞狗跳。
她到底是雍和帝同父异母的唯一亲妹,于是对她,雍和帝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可苦了宫中那些被她捉弄的宫人。
任谁也没想到,好不容易醒来的蕴宁公主,竟是个这般顽皮的主儿!
前些日,她竟还扯了方才下朝的刘丞相一把胡须。
那日刘丞相的呼痛声,真是响彻宫城。
这么想着,秋果便不禁笑了:“蕴宁长公主竟扯了丞相的胡须!可真解气!”
那刘丞相向来喜欢对逢熙冷嘲热讽,暗地里更是没少使坏。
而蕴宁公主闹了这么一出,对秋果来说,那便是解气得很了。
逢熙却早已收敛了笑意,一张如玉的面庞有几分冷淡,眸底更是一片冰凉。
他开口,对她道:“那蕴宁长公主身上似乎藏着不少事情,十分不简单,你日后定要避着她才是。”
他如今虽然并未查出那蕴宁长公主究竟有何不妥,但从她的言行举止,以及偶尔未能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