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冷静地把兔子麻醉了,两人开始分工。
程程嘴里念叨:“小兔子,别怪我啊!”
林芜:“……注意颈部,这里的血管多,小心一点。”
程程:“知道——”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手术刀不知道滑到了兔子的那根动脉,鲜红的血瞬间喷了。
“啊——”程程一声尖叫。
林芜连忙伸手捂住兔子的颈部,“拿棉球!按着!”
两人的衣服上沾满了血,大家淡定地扫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活。
程程急的满头大汗。
不管怎么样,还是按着要求,做动脉插管和气管插管。随后剖开兔子的腹部,按着步骤要求,一步一步进行试验,等一切结束,她又将伤口缝合好。
而这只兔子,最后还是牺牲了。
两人将兔子的尸体装到专门处理的大塑料袋子里。
林芜清洗好,安慰着程程,“没事了,下次注意一点。”
程程大概被吓倒了,“刚刚那一幕真像电视剧里演的,血喷的真吓人。林芜,你看到兔子的眼睛没有?”
林芜摇摇头,“我没有注意。”
程程:“红红的,像在哭。”
林芜一本正经道:“兔子的眼睛原来不是红的妈?”
程程:“……你就一点不内疚吗?”
林芜默了一下:“不敢想。”她拧了拧眉,“我们应该想想“俄罗斯实验鼠纪念碑”,没有这些动物的,医学也不会有走到如今。”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从一次实验开始,她就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程程脸色也沉了下来。
梓苑走来,“走了,我们去吃饭吧。”
“哪有胃口啊。”程程苦兮兮地道。
林芜也摇摇头,“我也没有胃口,我先去图书馆了。”她拎着包匆匆而去。
梓苑看着程程,“下回别说这样的话了!谁也不想用小动物做实验。人和动物的命相比,你觉得孰轻孰重?”
程程:“国家级保护动物和人比呢?”
梓苑哭笑不得,“你就会贫。”
秦珩在医院见习之后,林芜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每天靠着手机聊以慰藉。当天两人联系之后,林芜接到赵玉璇的电话。
“阿芜,如果陈夏哲和你联系不要理会他。”
林芜的心里咯噔一下,“璇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他分手了,别的事,你不要管。”
林芜慢慢一想,七月份,她回去,就没有见过陈夏哲,璇姐也没有提过。“璇姐,你会不会有事?”
赵玉璇:“没事。”她和陈夏哲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说分手就分手,她心里也很无奈。只是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林芜皱起了眉,“璇姐,你不说,我也不问。不管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回去的。”
赵玉璇笑了一声,“阿芜,我知道。你安心学习,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我再和你说。”她挂了电话,抬眼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号,马上就到她了。
“156号,赵玉璇。”
赵玉璇进了诊室,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大夫。“怀孕四周,有先兆流产迹象。”
赵玉璇脸色苍白,“我不要这个孩子,医生,我要做流产。”
“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头胎,自己想清楚。”
赵玉璇点点头。
“流产手术需要家人签字,让你家人一起来。”医生开了单子。
赵玉璇起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医院大厅里满满的人。她扯了一抹笑,她拼了这么多年,家里的房子翻新盖起来新楼房,给哥哥在东陵买了新房,她在晋城也有了安所之地,她再也不用挤在当初那间租来的门面房里了。可是这么多年,她拼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父母当她是一个赚钱工具。
哥哥嫂嫂笑脸相迎,不过希望每年她能多给孩子一点钱。
她一个人生病时,高烧不退时,是陈夏哲陪着他的。
他们认识六年了。
今年她二十九,他三十。
原本也该结婚了。
赵玉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打通了林芜的电话。“阿芜,我过两天去b市。”
“好啊。你过来散散心。周末我和秦珩陪你去附近走走。”
赵玉璇笑了笑,“等见面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