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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这铺子在整个竹溪镇最繁华的七弯街,每日人流来往,看着生意也不错,但其实都是小本生意,每个月加起来,实打实的是挣不到多少钱。
离挣到足够的嫁妆,还差很多很多。
所以元菁菁她是十分看重这次这桩生意的。
她日夜兼程,花了仅仅三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衣裳都给制了出来。
可是交货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那陶家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茬,非说这批货有问题。
元菁菁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她自己最清楚,每一样流程她都亲自监管,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现下陶家这样说,不仅仅是损失了一桩生意和钱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对“悦人”的名声造成极大损坏。
以后这生意,怕都要不怎么好过了。
于是她气不过,当时就直接去了南县,找到陶家,说是要一个说法。
可就是那半天的时间里。
有传言就传到了竹溪镇来。
说是元菁菁被陶家大少爷玷污,失了清白。
从陶家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
后来不到一日,陶家就上门提亲,说是大少爷,要迎娶元菁菁。
元家人听说这桩事,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
那陶家大少爷,在这块地方上,左右算得上是个人物,再加上以陶家的地位――
元菁菁如果嫁过去,那绝对是一桩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仅能够获得一大笔的聘礼,以后有了陶家的支持,他们元家在竹溪,以后就是横着走也不用怕了。
元菁菁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她再怎么说 ,还是元家的人 ,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们,就连“悦人”,说到底现在都还是把控在他们手里的。
她性子再强硬,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罢了,怎么都没法抵得过那么多人。
而现在,元家的人,几乎是押着她在家里,逼她嫁过去。
......
“这女人家吗,不管怎么说,最终都是得嫁人,依靠夫家生活的嘛。”
妇人穿了一件玫瑰紫色绣锦团花褙子,挽堕马髻,一根镶宝石凤蝶银簪,在阳光下灼灼闪亮,格外扎眼。
她瞧着三十来岁,虽是保养得当,但眼角细纹,却是看得清楚。
眉宇间已经能够瞧出,年轻的时候,应当是个美人儿。
她就坐在元菁菁的旁边,一手搭在桌子上,摸着方茶盏,面上带着笑意,只偏偏那模样,虚假的不得了。
“菁菁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现在又被毁了清誉,也就是人家陶家不嫌弃,还愿意娶你,你嫁过去,那是当大少奶奶,是过好日子的呀。”
这妇人说着,都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想着润润喉。
这妇人姓金,唤作金花,是如今元家的当家主母,也是元菁菁的母亲。
但是准确说起来,是继母。
她出身农户,家里边穷,唯一比旁人强的,就是那一张娇娇的跟花朵一样的脸庞。
当初是被卖进元家当丫鬟, 后头起了心思,看上元大少爷,就暗中下了手段,成功的当了元大少爷的妾室。
后来元菁菁的母亲死了,她就被扶了正。
她最厉害的呀,就是这一张嘴巴,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活生生能把死的给说成活的,特别是在她爹面前,那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
“既然是这么好的一桩婚事,那要嫁自己去嫁呀!”
元菁菁本来就很烦,又听她说话,说的脑子都疼,直接开口,冷笑着回道:“反正你不是谁的床都想往上爬吗?多爬几张也没什么,我看你心里,才是巴不得就过去了吧。”
元菁菁以前在元家,多半都是不愿意搭理人的,自然话也不怎么多说,有什么事,冷着脸不搭理,也就过去了。
和这样一群人说话,她觉得就是在浪费她的精力。
可是现在在他们这样的咄咄逼人之下,元菁菁她真是恨不得直接拿把刀子,划烂这个女人的脸。
这么多年把她当空气忍过来了,可是现在把算盘打到她的头上来,当初害死了她娘还不够,现在想把她也给逼死。
金花听元菁菁这么说,当时气得脸都白了,胸膛一起一伏,睁着眼睛看着人,手指着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么的劝她,这么为她打算,到头来,她就是这样的态度。
白眼狼!当真是白眼狼啊!
“我告诉你元菁菁,你现在已经是个破鞋了,竹溪镇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上了陶少爷的床,没有人会再娶你,现在让你嫁给他,你还不识好歹。”
金花冷笑一声,说这话,那泼辣无方的一面就被激了出来,尖利着声音讽刺道:“你已经丢尽了我们元家的脸,我告诉你,那铺子你也别想要了,要么给我嫁,要么就滚!”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