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 就有好几十台,那些金银珠宝, 是寻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看见的。
这下大家可都纷纷在说, 元家当真是撞了好运了,养了这么一个能当王妃的女儿。
想这日后,便自然是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只是事情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
元家一时风光, 可不出三日,却是厄运连连。
先是那金花遭了无故的一顿打, 卧床多日不见好,再就是娘家的侄子,不知惹上什么人, 被生生的废了一双手。
如今已经是连笔都提不起来。
之后元胡生经商,又出了问题。
说是经了他手的一批药材, 卖到医馆里,由大夫给病人,却没想到, 那是一批以次充好的货。
用过这批药的病人,轻者发烧呕吐,重者则浑身抽搐不止。
甚至是,还闹出了一条人命。
这件事情,别说官府要押人走,就是那些病人的家人,也都不会放过他。
因为他,整个元家遭了殃。
先是元胡生被关进大牢,然后元家所有的钱财都被官府搜走,半点不留。
偌大的元家,拿着那点钱财还没捂热乎,就从自个儿手里消失不见,守着空荡荡的一座府邸,已经是什么都没有。
元兮每天都在算着日子,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捱了一日又一日的过去。
这眼看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冷,外头寒风冷冽,稍不注意就往衣服里头钻,这几日瞧着,像是要下雪了。
元兮整理着手头上的衣裳,扬头往窗户外边看,渐渐地看着就失了神,手上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
不知道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多穿点衣服,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要是万一受凉了,那可该怎么办......
他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不会顾好自己。
“小祖宗,可回神吧。”
元菁菁从后头进来,放下怀里捧着的一大堆布料,空出手来,然后轻轻拍了下她的头。
“前天说要做的那几件衣裳,你拖到今天才起了个头,我看你是非要等冬天都过去了,这冬衣都做不好。”
元菁菁无奈的同她说道。
原本元兮是刺绣功夫好,裁制衣裳方面,没有接触过,就自然是不怎么会。
可是这几日没什么事,她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干脆就日日来这“悦人”,帮元菁菁的忙了。
元兮突发奇想,说她要学制衣裳,待这些时日把自己的技艺锻炼成熟了,日后,还想自己做嫁衣。
可是一直说着,说了这么久,也只向元菁菁学了点皮毛,自己迟迟没有动手。
元菁菁这就得说她了,自己不动手的话,还怎么学东西。
明明以前,元兮还是挺勤劳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快速又认真的完成。
“我想一穆了。”元兮也不掩饰,自己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都已经三个月没见到他了。”
是整整三个月啊。
虽然每隔半月他就会写信回来,可是那信中从不提到自己怎么样,是否平安,是否健康。
那话语之间,要么就是吹嘘自己,要么就是说些有趣的事。
元兮就想见一见他,看看他现在怎么样,哪怕只能是见一面,那也是好的。
“以他的性格,难道还能吃亏吗?”元菁菁轻轻缓了一口气,看她这样子,就差没把“相思”两个字给写脸上了。
“他可是又精明又贼,元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全都拜他所赐。”
元菁菁把布料分类整理好,手上动作一边在整理一边说:“你放心好了,无论谁出事,反正都不会是他。”
元兮站起来去帮她,忽而间想到什么,转头“宋清和那么多钱,你干嘛天天这么辛苦?”
他们两个明年准备成亲,可哪怕是现在还没有成亲,他也是大把大把的,愿意给元菁菁花钱。
多少都行。
菁菁以前是为了给自己准备嫁妆,还有从元家独立出来,所以才那么努力的挣钱。
可是现在这些她都已经做到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这么劳累。
“他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怎么也是王爷,我该给自己准备的嫁妆,还是要准备的,不能给我自己丢面子。”
元菁菁看了一眼自己这铺子,说道:“而且我总不能因为要嫁他,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再说了,这个铺子,花了我那么多年的心思,当然不能轻言放弃。”
元菁菁还想着,她日后要多开几家,出了竹溪到南县,甚至是四方之城。
“你呀,就和我一起,咱们两个,一起挣钱 。”
“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该来的事情,该走的事情,那都是命中自有定数的。”
元菁菁揽着元兮的肩膀,便是放下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