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他还是依旧竭尽所能的让她可以过得好。
可是想到那些状况——
阿菀一个人被掳走,苦苦的哀求薛懿,让她不要杀她。
阿菀她无奈嫁给了他人,却受尽欺凌,辱骂,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还有......她才这般年纪,就因病而逝,究竟是曾经受过多少的苦才会到这样的地步。
秦啸一想到这些,胸口闷闷的堵住,甚至有些无法呼吸,他一手放在墓碑上——
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了两臂之间,正好就看着墓碑上的“余仪菀”三个字,一向铁血坚毅的大男人,在这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
元兮和余一穆来到这儿的时候,正好就看见秦啸俯在墓碑上哭。
从后面看过去,她就只看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泣不成声,就像是个失去了最珍贵东西的孩子一样。
元兮的脚步顿住。
她就这么看着他,心里一时间也是酸涩的厉害,沉沉的堵着块石头,怎么都缓解不开。
看起来那么坚毅的一个人。
现在却哭成了这样。
元兮只是想起,当初娘亲走的时候,她也是像这样哭的。
那时候,她真的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整个世界里就是阴云的一片,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娘亲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个会对她笑,会耐心教她刺绣的娘亲,她再也不会见到了。
她就只能永远的躺在那里。
元兮鼻子一酸,眼泪也瞬间从眼角滑出,余一穆站在她旁边,无奈的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好了,你可别在小姑面前哭,不然她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余一穆的眼眶其实也有点红了,毕竟小姑才走了那么一小段时间,那股浓厚的悲伤依旧存在心里。
没那么容易就挥散开来。
可是他知道不能让元兮哭。
这丫头一哭就厉害的很,上气不接下气的,能把所有伤心的事都一块想起来。
然后心里就堵的更难受了。
元兮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抹了抹眼泪,静静看着前边秦啸的背影。
大概这么过去了有一刻钟。
秦啸才直起了身子。
他回头,正好看见元兮站在后面,目光一怔,竟是显得有些局促。
想起薛懿说,阿菀离开他的时候,是已经怀了孕的。
只是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些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更加无法知晓元兮的身份。
可是秦啸想着,只要是阿菀的孩子,那他就会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
曾经对不起阿菀的,还有还能给她的,他会全部弥补在她的身上。
只是......那若当真是他的孩子,他定会更加欣喜的。
那便会是阿菀留给他的血脉,而且也是他唯一的血脉。
元兮上前走了两步,到秦啸跟前。
“这个......是我娘留下来的。”元兮拿出了那个簪子,呈在手上,说道:“她嘱咐我,说要我一定好好保管。”
秦啸看着那个簪子,目光陡然一紧。
他记得,这个簪子,是他送给阿菀的。
毕竟是大糙汉子一个,平时都是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不太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而阿菀生日那回,秦啸想着要送给她礼物,就在附近的镇子上,挑了一根簪子。
他眼光不好,看不懂这些东西,送给阿菀的时候,惊心胆战的害怕,生怕她会不喜欢。
可是阿菀收到礼物之后,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
那一刻秦啸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只是竟没想到,阿菀她竟一直都留着......
“我在簪子里面,发现了这个。”元兮说着,就拿了那块绸布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才把它交到秦啸的手上。
秦啸颤抖着手把绸布展开,扫过上面的字,不过片刻,便已经将所有字眼尽收眼底——
他眸中镇惊之色显而易见,手上剧烈的一抖,抬眼,目光就落在了元兮脸上。
元兮被他这炽烈的目光吓了一跳。
她心里一抖,脚都发软的往后退了一步。
秦啸伸手,抬起手来好像有千斤重,哪怕移动那么一点点都是艰难。
却在指腹要触到元兮脸颊的时候,他再也没办法继续,手就停在了空中。
他想起刚刚在绸布里看到的几句话。
那确实是阿菀的字。
她说......她有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她还说,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再去打扰他的锦绣前程,此生唯一所愿,就是让元兮好好的,安全的长大。
若能再见,那是缘分,若不能,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