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婚礼,一切都是按照章程中规中矩的来办,容不得半点儿的马虎。
念声好歹是在教习嬷嬷的指点之下认真练习过多日的,又有裕亲王福晋从旁细心照料,就算心里紧张,好歹一切也还算是应对自如。
倒是反观胤祥,每一个环节几乎都要长史在旁边提点了,才能应付过去。
走过这些过场戏,念声便被先行送入洞房,等待晚上的合卺酒。而胤祥则要和道贺的宾客先用酒宴。
念声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只在刚起床的时候匆忙用了几口早膳,从天亮到天黑居然就再喝过两口茶入口,等胤祥来行合卺礼的这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快饿的昏死过去了。
挂蟾看自家小姐忍的辛苦,便小声劝道,“小姐,奴婢这里偷偷揣的有点心,要不您就用一点儿吧。奴婢帮您出去看着,不会有人知道的。”
念声怎么不想吃,但她惦记着听老嬷嬷说过,新娘子要是在合卺酒之前在婚房里私自吃了东西,是不吉利的。虽然念声平日里并不十分笃信这些,但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宁可信其有。“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外头垫吧几口吧。我没事儿。”念声知道挂蟾这一日陪着自己,也是水米未进。
“奴婢没事儿。您都不吃,奴婢……”挂蟾直说自己没事儿。
念声却打断了她的话,嬉笑着劝道:“你出去吃些东西再进来吧。等会儿伺候合卺酒的时候,你要是股子咕咕噜噜的响,岂不是该丢咱们的人了?”
其实挂蟾确实早就饿的潜心贴后背了,只不过碍于自家小姐坐在这里,她不好随意走动。现在有了念声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奴婢只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快去吧。”念声笑着点头道。
挂蟾才走到屋门口,就正撞见裕亲王福晋扶了侍女的手走过来,便急忙行礼问候。“奴婢给福晋请安。”顺便也是给屋里的念声报个信儿。
孟佳氏笑着让挂蟾起来,随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留下你主子一个人在屋里呢?”
挂蟾本来就为着自己出去偷嘴有些不好意思,听裕亲王福晋这样一问,越发尴尬,讪讪笑了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才好。
裕亲王福晋究竟是过来人,才一愣神的工夫就明白过来,笑的愈发和善了跟挂蟾说,“知道了。快去吧。你主子不但是个守规矩的,还是个有心的,你可别辜负了她对你的疼爱,要吃饱了再进来,才有力气伺候。”
挂蟾得了这句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笑着谢过裕亲王福晋,“奴婢去去就来。还请福晋看顾我家小姐一会儿。”
裕亲王福晋笑着应下,吩咐自己的丫鬟和挂蟾一起去,“你跟着她去。这府里都是新人,万一有个因为脸生为难她的,你只管拿出裕亲王家奴才的气势去管教,别让人欺负了她去就是。有敢嚼舌头的,就让他来找我说话。”
跟着裕亲王福晋的丫鬟在自家府里也是得脸的,听见主子如此吩咐,便爽利应承了,跟着挂蟾一道去了。
打发了下人,孟佳氏确认过左右,才迈步走进了念声的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