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了起来,活似一只河豚,气鼓鼓的瞪着皇帝,道:“你先放开我的脚!”
皇帝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松手。
他的心思一小半还留在适才手上那柔嫩的触感上,另一半则是略理了理当前的局面,然后才勉强辩解了一句道:“.......是你先踢我的!”
沈采采真想再踢他一脚才好,可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眼下也只得暂时的忍下了踹人的冲动,气哼哼的接着问道:“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皇帝已经彻底醒过神来了,神色间也渐渐从容起来。听到这话,他倒是挑了挑长眉,双目凝视着涨红了脸的沈采采,不紧不慢的反问回去:“朕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皇宫里又有哪里是朕不能呆的。”
沈采采看着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忍不住又想踹人:妈的,一吵架就说“朕”,皇帝了不起哦?!好吧,封建社会皇帝确实是了不起......
她越想越气,想着自己无缘无故的穿越过来,前有越来越近的死期,后有原主留下的一大笔烂摊子,本来就很可怜了.....现在,就因为喝了点酒还可能被皇帝这臭流氓......
想着想着,沈采采忍不住就红了眼睛,只是不愿意在皇帝面前示弱,这才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强忍着眼泪,这才没有哭出来。
皇帝本还想着拿话逗一逗人,只是见着沈采采现下这眼眶泛红的模样,他自己反到是先心疼了。于是,他不甚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沉声安慰人道:“别想太多,你先时喝醉了,朕扶你回来的,就只是帮你脱了外衣,你这寝衣还在呢......”
沈采采被恼羞冲昏了的脑子也跟着清醒过来。她渐渐的反应过来:是啊,她好像还是穿着寝衣的......而且,据说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身体会有点痛,但她好像就只是头有点疼——这个应该是酒醉后的后遗症。
所以,皇帝应该就只是躺边上睡了一觉?
这么想着,沈采采的惊慌去了大半,倒是不气不恼了,反到是下意识的眨了下眼。
她还穿着那件雪色的丝绸寝衣,因为一连串动作的缘故,本就睡皱的寝衣跟着往下一滑,露出与那雪色丝绸几如一色的雪肤,香肩瘦削,再往下甚至能看见蝴蝶似的锁骨。只是,那点春.色确实被她披散下来的乌发遮了大半。
此时听到皇帝的话,她微微仰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杏眸睁得大大的,好似两颗黑水银浸在白水里,黑白分明,只纤长的眼角处还泛着桃花似的洇红。她大约是真有些懵住了,丰唇微张,看着倒像是忽然睡懵了的小猫,直愣愣的看着人,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无措模样。
皇帝的手心又跟着痒了起来,真想顺势抬手去揉一揉她还有些凌乱的发顶。只是,对上沈采采警惕的目光,他也只好勉勉强强的收回视线,转开话题:“你适才宴上喝了许多酒,现在应该也渴了吧?”
沈采采原还不觉得,现下被皇帝这么一说,果真是有些渴了,不觉抿了抿唇:“是有点渴了......”顿了顿,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小声喃喃道,“感觉嘴好像也有点肿了,有点疼.......”
皇帝端着一张端肃冷淡的面庞,看不出半点的心虚,反到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大概是喝多了?”说着,他伸手从榻边的案几上到了一盏茶,递到了沈采采的嘴边。
沈采采思忖过后却也想不出什么,最后也当是这具身体有点酒精过敏,没有再追究。不过,她现下确实是渴极了,见着皇帝端到自己唇边的那杯酒,忍不住便垂头喝了一大口。
这茶搁在案上许久,早便凉了,然而对于酒醉初醒的沈采采来说这凉茶反倒更醒神。
就这样,她就着皇帝的手,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喝去半盏茶这才抬眼去看皇帝,道:“够了。”
皇帝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眼角余光却悄悄的看着她那两瓣红唇。那微肿的红唇沾着茶水,湿润润的,嫣红丰满,好似初绽的娇嫩花蕊,使人不禁又想起它内里那甜美的滋味来......
正当皇帝口干舌燥间,耳边听得沈采采那句“够了”,索性便端着手里的茶盏,将那剩下的半盏茶一气给喝了。
凉茶入喉,倒是去了不少燥意。
沈采采在侧见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提醒他:“.....这是我喝过的。”
皇帝眉目冷峻,神色不动的将那茶盏搁回案上,淡淡道:“你我乃是夫妻,夫妻一体,何必计较这些。”
沈采采懒得与他辩驳:算了,就算是吃口水,那也是皇帝吃口水,管她什么事?!喝了凉茶,沈采采也精神了许多,这便扬声叫了人进来,服侍着自己和皇帝另换一身衣服。
因着现下已是傍晚,天边的霞光明艳艳的照在云层上,就连挂在廊下的鸟雀的叫声都显得有些倦怠了,脆嫩的鸣啼声也渐渐低了去。
清墨服侍着沈采采换了衣衫后又扶着人在梳妆台前坐下。她知道沈采采生性怠懒,不喜欢太麻烦或是太贵重的,这便动作轻巧的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