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宋澄赶忙走近躬身道:“扰了将军休息,臣该死。”
秦白易在上首睁开眼睛摆了摆手:“无妨,说吧,什么事?”
“回将军,秦朗来了。”
秦白易一听这话顿时站起了身,秦朗是他特意留在邕都看着万芩的,好方便暗中照顾她,现在秦朗亲自来了益城定是出了什么事,心头莫名一紧:“快让他进来!”
“是!”
秦白易将怀中的翠玉玦拿出来,紧紧的攥在了手心,直攥的指尖发白,骨头作响,不安的流出了汗,混着翠玉玦纹路滑腻的很,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秦朗快步掀帘而入,一见到秦白易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肩膀低垂着头,见此情形,还能如何!定是芩儿出了事!
秦白易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秦朗面前,却是看着他话到嘴边哽咽无声,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些心情,咬牙问道:“芩儿......怎么了?”
秦朗闻言抬头眼中含上了层泪珠,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吸着鼻子呜咽:“万小姐......万小姐......失踪了......”
“你说什么!”虽说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叫芩儿失踪了!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失踪了!他不信!他不信!
“你再说一遍!”
秦朗看着他苍白无力的眼神,终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爷!万小姐失踪了......生死不明......”
秦白易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秦朗,转身朝案几走去,步履虚浮,一个不稳,有气无力的倒在了案上,秦朗忙起身过来扶他,却见他唇畔勾起了一抹邪魅无比的轻笑,越笑越大声,终于混着那肆意的笑,眼角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泪水,张开手掌,那翠玉玦安静无声的躺在他的手心,被他手心中紧张的汗渍浸润的反着水光。
半盏茶的功夫,秦白易终于缓过了劲,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泪,看着手中的翠玉玦,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回事?”
秦朗见他缓过了神,重回下首跪着,哑着喉咙道:“前天晚上,丞相大人宴饮右将军府和廷尉府。”
“都有谁去的?一个不落的说清楚!”
“是。出席的有王丞相,小相爷,右将军,林大公子,廷尉大人,万少爷,还请了凭栏轩的木樨姑娘弹琴助兴。”
“后来呢?”
“后来散席,都各自回了府,子时左右,廷尉府就着起了火。”
“着了火?!”
“嗯......火势凶猛,邕都的半边天都被烧红了......”
“那府里的人呢!”
“去救火的邕都府衙的人说,廷尉大人的尸首找到了......在书房里,那是最先烧起来的地方......下人们的尸首全都聚在后院,无一幸存……”
秦白易顿时被堵了喉咙一般,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朗半晌说不出话:“那......芩儿和枝临呢?”
“府令命人翻找了五六个时辰也没有找到万少爷和万小姐......”
“没找到......没找到......”
宋澄早就在帐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清清楚楚,又听着秦白易丢了魂一般的喃喃自语,终是忍不住从外面进了来,扑通一声跪在秦白易的面前道:“将军!将军不该如此,现在看来,没有消息岂不就是好消息!万小姐如今只是失踪,并不代表她就已经......”
秦白易看了看手中的翠玉玦,又看了看那和芩儿长相相似的面容低声道:“是了,芩儿只是失踪了,找到她就好了!”
抬头看着宋澄和秦朗道:“你们二人带三百人,一路向南寻找,如今......芩儿要是活着,只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北上来寻我,另一个就是南下去灵仙药庄,你们定要仔细寻找,目前还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定要先一步找到他们!”
“是!”
“是!”
秦朗和宋澄领命出了营帐,秦白易一下瘫软在绒垫上,指腹抚过那玉玦上的纹路,心口仍旧抽着疼痛,那句软糯的“我等你平安归来”还残留在他的耳畔,他才走了没几天,就出了这样大的变故,芩儿,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要我平安,我也要你好好的活着!
灵仙药庄中,饶是仙风道骨,飘然出尘的莫关听了下属的禀报,手中也是一抖,茶水泼在了一尘不染的白衣之上,留下了一片茶渍,从南境回来后就一直颓废无声的沈汀寻一下从外面冲了进来,从前那般的温润如玉,如今每天都是满身的酒气,衣着散漫,头发凌乱,一下跪在了莫关的跟前,也不说话,却也是不起来。
莫关放下茶杯,心疼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我和你一道去,南境的事也该告诉师父一声,你起来吧,收拾收拾,通知一下苏叶他们六人,即刻出发。”
沈汀寻哑声道:“是。”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莫关无奈的摇了摇头。
灵仙药庄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