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纵容手下府兵与本世子动手,我若是伤着根指头,你们谁能担待的起?今日本世子就带着你们上官府去问问,这京都是否就是你梓君侯家的天下了。”
萧战眼见陆檀要捉他去问官,这次是证据确凿,眼下他还未能封为世子,若是先有刑罚上身,便会失了继承爵位的机会,连连求饶道:“陆檀,陆世子,你放过我这回,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不再与你作对,你放过我这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檀两下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捆住,又过去安抚谢宣。
谢宣这会儿还把李之源护在怀里,脸上身上都受了些伤,不太好看,李之源不敢去摸谢宣的伤,更不敢乱动,怕碰疼他,就这么缩在谢宣跟前,眼巴巴看着。
陆檀过来一瞧,见谢宣都是些皮外伤,也不在意,给他引荐。“这位是大名鼎鼎黎将军的儿子,黎永,刚从北边阅军归来。这位我新结拜的兄弟,谢宣,还有我家老子新认的义子,李之源。”
谢宣仔细跟眼前这位将军公子道好,毕竟这位黎大公子可是未来的国舅爷。黎永看着友好,互相问过,便去询问那女子是否需要帮忙,又可否愿意跟着他们前去做个证人。
一场混战后,各有各忙,突然窜出个声音:“我堂哥,堂哥不见了。”所有人的目光被这小孩儿吸引,那是林恒志,只见他鼻青脸肿,蹲在地上,吓得哭不出声,只有眼泪一直往下掉,“堂哥刚才还在一起,现在没有,没有了。”
又闻下游忽然传来一阵哄闹声,陆檀让黎勇看着萧战,自己跟谢宣跑过去看了。九曲江中,花灯映照下,一具浮尸吓散了看客。谢宣没顾得上身上的伤,跳下水去,抓着那人往岸边游,陆檀也过去帮忙,好不容易将人捞上来一看,正是林恒远。
恍惚中,陆檀记得自己踹了林恒远一脚,也记得他好像落水了,但并未有人呼救,他便忘了。此时看着林恒远胀着肚子,头上一个窟窿,已经没有冒血了,嘴唇青紫,才想到难不成是因为头受伤又被自己踹了,才喊不出的?
陆檀习武多年却从未伤过人,看着一动不动的林恒远,一直发着哆嗦。方才的游人一见到浮尸,便报了官,官府衙役带着刀小跑着过来,看到这副场景,就要通知仵作验尸,并询问一干人等。
谢宣当机立断,告诉带头的衙役,那头梓君侯的公子强抢民女被人绑了,衙役立刻分成了两拨人,分管了两边。趁着衙役分队的时候,谢宣随手扯下了陆檀腰间的令牌,交给李之源,道:“小源乖,哥哥现在走不了了,你听哥哥说,拿着这块令牌去石舫街口找巡街的府兵,告诉他你是宁侯义子,让他快马送你回侯府,记得一定要见到侯爷请他立刻去府衙。”
李之源瞪着眼睛,眼里全是泪,又不敢哭,颤颤巍巍接过那块牌子跑掉了。
第33章 祸端(三)
李之源走后, 衙门的人迅速集结了过来,陆檀仍处于震惊中不能动弹,难以从林恒远死了事实中回过神来, 谢宣边只能在一边陪他。衙役过来问话, 谢宣据实相告,说了这是林家的公子, 是梓君侯公子强抢民女的同伙,因与解救之人拉扯产生肢体接触不慎坠江。他与陆檀寻人而来, 便出手相助, 把人捞了起来。
衙役们很快便牵来了衙门的拉板车, 车上头铺了草席,两个衙役合力将已经开始僵硬的林恒远抬上了凉席,一张白布往上一盖, 拉回衙门去了。连带着萧战及其府兵、黎永、陆檀、谢宣和那位小姐都跟着衙役们去了京兆府尹的衙门。
尸体摆在衙门的验尸房内,诸位少爷小姐被请到了审讯室。府尹杨昊几乎是一接手就发现这案子牵连甚广,死的是礼部侍郎的儿子,而凶手很有可能是宁侯世子, 中间还夹了位要强抢民女的梓君侯的大公子,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他一个小府尹能接受的。这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审,这边儿的人也不能怠慢了。衙门派了人去各家府上通报案情, 杨昊赶紧让人拿来了干净的毯子给陆檀和谢宣披上,又让人给萧战松了绑,这两边儿的人,他是没一个能得罪的起, 如今是焦头烂额,在审讯室外来回踱步。忽闻外头通传:宁侯到。
宁侯手上抱着李之源,来势汹汹。杨昊远远出去迎了道:“见过宁侯。”
“罢了,听闻吾儿受了欺负,本侯特来看看,世子在何处?”宁侯一句话这事儿便定性了,是他陆家的儿子被人欺负了。
杨昊带了宁侯去审讯室,宁侯进了屋子,才将李之源放下,李之源溜边儿跑到了谢宣身边,隔着干毛巾靠着他。
“父亲。”“陆伯伯。”“见过侯爷。”屋子里的人都纷纷行礼。
宁侯见着陆檀面色煞白,自然心疼,当着人面却又不能显得太过偏私,只是走近了两步,问道:“出了何事?”
“父亲,我,我好像......”
“世子见着玩伴的遗体受了惊,怕是说不清楚,还是我来说吧。”谢宣一手握了陆檀,抢过话来。
宁侯也越发镇定,直勾勾盯着谢宣道:“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