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使通报,说是皇后殿里的公公宣黎永即刻觐见。两人一听即刻将刚摆出来的摊子收拾了,谢宣送黎永上马车,让他安心入宫,外头的事情交由自己处理,黎永听了连连道谢。
昨夜谢宣故意孟/浪了些,为的就是今儿个一早能将李之源甩在家中休息,自己则神清气爽早早来到大理寺吩咐人下去做些事情。既然已经与黎永商议好了,谢宣则自己去黎永房中取了大印做好文书,带着手下的人封铺去了。大庆赌坊,京中的老牌子了,好歹是赌界首屈一指的场所,封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带去的人前前后后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将事情给办好了。
一行人回到大理寺的时候,正巧遇到自家马车停在了门口,然后就瞧见李之源扶着腰,提着个食盒从车上下来了。谢宣吩咐人将带回来的人分门别类收监,自己则两下跑到李之源跟前一手接过食盒,一手扶着人将这位少爷伺候着送进了自己的房中。
李之源坐在谢宣给他铺了软垫的凳子上,欲哭无泪。天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想躺在床上,自己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弹,但他知道若是如此便是遂了谢宣的心意,所以强撑着自己起来,到大理寺给谢宣送饭来了。
始作俑者将餐食从食盒中拿出,规规矩矩摆好了,盛了碗汤自己不敢饮,先放到少爷跟前,做小伏低的模样让人无法直视。不仅如此,乘着少爷喝汤的时候,自己都不敢先动筷子,一手扶着人,一手上了腰,不轻不重地给揉着。李之源咕咚两口喝完了汤,又黑着脸打掉了谢宣的手,道:“昨夜让你停的时候你不停,这会儿献殷勤有何用?”
谢宣也不为自己辩解,李之源说什么是什么,认真认错。两人好不容易又和和气气吃顿饭,半路又见黎永推门而入,面上正挂着个诡异而熟悉的表情。
“谢兄,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无比熟悉的开场。
谢宣未曾说话,李之源停了筷子,望着黎永问他:“黎大哥,嫂夫人她,她又有喜了?”
黎永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是有喜,但人就不是我夫人了,是皇后,皇后他有喜了。”
“皇后?”这下连谢宣都吃不下去饭了,惊得掉了筷子,与李之源异口同声道。
“黎兄,你说的皇后是哪位?”
“还能有哪位,我大齐如今还有第二个皇后不成?”黎永喜上眉梢,藏都藏不住,“正是我弟弟,我呀,要当人伯伯了。”
“可皇后他是男儿身。”被吓坏了的两人又是齐齐说出这句。
“千真万确,我家祖上正是从百年前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幸存者。”
谢宣与李之源沉浸在惊讶中无法自拔,只听谢宣说:“对了,皇上让你入宫一趟,亲自向他禀明案情。”
第73章 波澜(五)
第二日圣旨从宫中来, 宣谢宣入宫觐见,与他同去的还有被收押的二皇子,上头意思是二皇子要皇亲亲审。
谢宣在去皇宫的马车上, 一路都处于诧异中, 男子有喜,莫说是他平日里看过的那些书里没有了, 上一世他都从未听过皇后有孕的消息,难道是因为自己上辈子死的太早?思来想去, 他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上一世皇帝与皇后关系并不融洽, 甚至有些交恶, 所以一定是因为这样两人压根儿没有圆房。
二人入宫后便被分开了,谢宣去御书房,二皇子则被押送去了宗人府。谢宣到了书房, 景文昊并不在场,宫人传话说是皇帝的意思让他入座偏厅,为他奉了杯热茶。本来以为只是稍等一会儿,没曾想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谢宣间中坐得有些腰疼, 便起身走伸展了一下腰骨。正是这时,外头通传:“皇上驾到。”
谢宣快走两步停在门口,等景文昊走进来就跪下道:“皇上圣安。”
“免了, 起来吧,赐坐。”景文昊发话,宫人们动作飞快,搬来了椅子。“昨日黎永入宫时提起你等审案遇到了挫折, 有些死规矩你们跨不过?”
“回皇上,正是。这几日大理寺上下日夜不休,抓进去的人都已经审过一轮,不过目前看来逸王一人将所有罪责揽上身了,二皇子当晚拔剑相向怕是会被说成被逼无奈。其实若单单就罪名来看,要治罪处罚并不困难,只是这事全城瞩目,稍有不慎,民心便会有变化。”
“这些事情,昨日黎永已经跟朕汇报过了。你放心这等棘手的事情,朕今日下旨让皇弟入宫进了宗人府便就是要为你等扫清这个障碍,爱卿无须挂心。”
谢宣松一口气,道:“皇上圣明,多谢皇上。臣还有一事需要上奏,不知黎大人昨日是否提及,大祭司的案子的确不是逸王他们做的,微臣恐怕这京中存有二心的,不仅仅只有逸王他们。”
“说了,自然说了。说来也怪,自从朕的三弟入京,朕就没有安宁过,所以朕已经以为他说亲为由,将他暂留京都了。逸王案子风头一过,你只管放手去查。”
“皇上英明。”皇帝不与他为难,还主动帮他扫清了障碍,谢宣心中欣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