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探（二）

楚焕知道，不承认自己的儿子与岳不凡的关系肯定行不通，所以很干脆的承认下来，道：“犬子与那岳家老三确实自幼相识，只是不知虎爷找他有何事？犬子年龄还小，该不是在外面惹下什么祸端？等犬子回来，我一定严厉教训他，还望虎爷您能够宽宥。”

二虎道：“你少特么装蒜，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你儿子在哪里？叫他出来见爷，你放心，我就问问他，这几天见没见过那个岳家老三，如果告诉我，虎爷我不但不处罚，还会有赏哩。”

楚焕咧了咧嘴，心里面早已经把这三只虎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嘴上不敢说，只能假装感激万分地说道：“犬子何德何能，还能入了虎爷法眼，能为虎爷效劳也是犬子造化，只是不巧，前日，因为生意的关系，我派他去他舅舅家省亲去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便会回来，虎爷您看要不要我飞鸽传书叫他立即赶回来？至于那个岳家老三，我听说昨日一早便已出去打猎了，据小人估计，说不定今晚或者明天就会回转，他一个小孩子，谅也逃不出虎爷您的手掌心。”说完，楚焕拍了拍自己，笑道：“几位虎爷，您看，光顾着跟您回话了，我现在立即去给您安排上好的酒菜，包您满意，这顿算是鄙人孝敬几位的，另外还有一份心意。”

随后，楚焕掏出一张银票，呈给二虎，看到二虎满意的目光后就离开了包厢。用力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定了定心神，刚才着实吓得不轻。这才下得楼去，跟店小二嘱咐几句，正当楚焕打算叫柜台打几角好酒给包厢送去之时，就听见赵三喊话要求结算钱财的喊声。

于是，楚焕匆匆赶往后厨。赵三见楚焕过来，就立即奔过去，将信封偷偷塞进楚焕衣袖里并连使眼色。楚焕会意，遣散手下伙计，打开信封。知道自己儿女平安无事，不禁深吐了口气。看完信后，楚焕掏出几两散碎银两强塞进赵三的衣服，又耳语了赵三几句，又开了一个凭信递给赵三后又匆匆上楼。

楚焕走进包厢，看到酒菜已经端上，三只虎正推杯换盏，于是他对着三只虎拱了拱手，说道：“几位虎爷光临本店实在是三生有幸，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几位爷，难得如此雅兴，不如鄙人去找几个美人陪饮，增添些兴致，已不是更好？”说完，他看了看二虎，又看了看四虎，走近前去给三只虎各填满酒杯。

四虎立即来了兴致，道：“楚老板真是善解人意，这主意正合我意，快去快去，最好将畅春园几个头牌姐儿叫来陪我等。”

二虎喝完手中酒，冲着楚焕威胁道：“楚老板，你也算这图灵镇里有头脸的人物了，若不是看你跟县令大人关系匪浅，我们怎么会如此好说话。你儿子回来后，让他立即去五虎帮报到。实话告诉你，你这酒楼、你家、还有那个岳家，到处都有我们的眼线，你别想耍什么花招。”

楚焕连连点头，说道：“二虎爷说的是，这是您的地盘，鄙人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您看，岳家老小既然已经伏诛，尸首没人成殓，都是街里街坊的，况且岳忠为人也算老实，平日里常给我家帮工，我看着可怜，还望二虎爷允我找人将他们成殓安葬了。”

“楚老板真是啰嗦，这些小事就不要在这里说了，不是找姐儿陪酒吗？还不快去，不要败了我等雅兴。”四虎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挥了挥手说道。

二虎白了四虎一眼，说道：“楚老板倒是凭地做了好人，也罢，我们也不是无义之人，岳家三口的尸首你去葬了吧。要是有岳家老三回来，定要及时通知我们，知道吗？去吧去吧。将畅春园的小红叫来，让他弹琴为我们助兴。”

楚焕答应了，如蒙大赦一般急忙退出包厢。找来一个信得过的伙计，递给他一张银票，吩咐伙计张罗办理岳家人的后事，先成殓起来放到郊区普罗寺义堂，然后选个吉利日子妥为安葬。办完这些，便出了酒楼，直奔畅春园而来。

这畅春园是图灵镇最大的青楼，园后有一个别院，正是与楚方在信中约定的见面地点。五虎帮的人并不清楚，畅春园最大的幕后老板正是这位楚焕，只是因为不是露脸的生意，所以知道内情的人非常少。

在畅春园别院中见到自己的儿子后，楚焕长出了一口气。家里唯一的独子平安无事让楚焕庆幸万分，顾不上凡俗礼仪，略问了岳不凡的情况后，楚焕便把在酒楼里听见的五虎帮的消息和听来的三只虎谈话内容跟楚方说了一遍。然后二人商量了后面应对的事宜，楚焕嘱咐楚方务必口径一致，以免五虎帮追查漏了破绽。

随后中取出一柄宝刀。说是宝刀，其实也就是凡俗用的上好兵器而已，手柄处镶着几颗宝石，刀身厚背薄刃，倒也能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虽是凡俗兵器，却也是楚焕花大价钱买来，平时赏玩之用。

楚焕将刀递给楚方，又叫楚方换了衣服，乔装打扮一番，扮成小贩模样，找来方巾将刀裹住背了，又塞给一摞银票和几锭金元宝给楚方揣在怀里。父子俩相互叮嘱了几句后，楚方从别院后门溜出，见四下无人注意，便低头赶往找三家，拿上赵三给的包裹，就直奔普罗寺义堂。

楚方来到普罗寺义堂，此处荒无人烟杂草丛生，义堂门前老树上停了三五只乌鸦不停的鸣叫着，凉风乍起一片凄凉景色。义堂大门虚掩，凉风吹过不时的发出“兹扭兹扭”的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