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认为是唯心的──蔡同学你刚才的提问,基本上你应该认为历史是唯物
的。但【心】在我们的意识里面,【物】在我们日常接处的环境之中。这个世
界不是尼采所说,单纯依靠强者的意志力来推动,也不是马克斯所说纯粹是依
照生产力变动而改变。事实上,当我们感受、认知到世界时,是我们的【心】
透过感官去【认识】世界,所以不论我们认为是唯心还是唯物,都是【心】透
过眼耳口鼻心这些【物】去认识【物】,所以不是绝对唯心也不是绝对唯物,
而是我们的心所【以为】的物。我们要从马克思义发展史观,更应该去看看
马克斯早年还没受到恩格斯影想的时代,那是一种会地位上与权力上的不平
等,是唯心的辩证义,而非唯物的辩证义。我承认阶级间有矛盾、生产力
间有矛盾、男女性别间也有矛盾,但是我们应该回头从逻辑学上看什么是【矛
盾非】和【现实】,从现实中去找出解决阶级问题与生产力问题的方法,才能
破除史观的迷咒,真正解决眼前中国的各种问题。」
「……」蔡泽膺陷入长考,其他人则似乎听得一头雾水。
「纯粹才有力量,但现实中未必能见到纯粹,我们必须吸收纯粹的精华,
转化为能驱动人民共,同迈向里想会的力量…」眼看第一个问题就搞得太複
杂,我多说几句式着打破沉闷道。
「那您为什么说【平均地权】是耕者有其田──然后要透过照价收买、涨
价归公的手段来实现?」周绍山打破沉默问道:「直接打破阶级剥削、解决异
化问题,让真正的生产者握有生产工具不是更简单吗?」
我回答周绍山道:「周同学,如果照你的说法──让真正的生产者握有生
产所需的工具──那一切就简单了,我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去照价收买
什么的。我们只要画分出新的阶级,让佔中国99%的贫下中农跟地分开,
画分阶级,然后发动斗争、去鼓动贫下中农攻击地。等到把地阶级消灭之
后,简单说就是把地杀光之后,大家再来分田就好了──更重要的是,这样
就可以让最底层的农民手上沾满地阶级的鲜血,让他们犯罪、永远也不能脱
离我们的掌控──这样我们的革命必然会成功!」
「但要对抗帝国义,中国没有富起来是不行的!所以曲某所张的民生
义,重要的是发展交通、提倡技术、增加生产、发达国家资本…」我笑笑续
道:「西方帝国义者的核心力量是【民富】、【民智】──有智识才不会愚
昧、不会迷信、才会有秩序有规矩,有理想有爱国心;有财富人民才会健康、
摆脱东亚病夫,才会真正做到国富民强。西方帝国义讲的是【霸道】,中国
几千年来讲的是【王道】。什么是【王道】?就是人民富而好礼,对弱小民族
平等以待,共同促进人类繁荣──但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先从【让少数人富起
来】做起,提倡教育、发展生产、促进繁荣。」
「要救中国,单单靠杀地、抢土地是不够的;西方帝国义者能强大,
是有他内在的价值观,也就是马克斯韦伯所谓的【新教lún_lǐ与资本义精神】
…」我解释道:「贫下中农人数虽然众多,但却没有掌握发达资本、提高生产
力的要素──就是资本与技术──盲目地斗争资产阶级,只会让中国陷入无产
阶级的暴民政治……。」
我看学生们个个专心聆听接着道:「不流血、让农民透过恩赐取得土地,
当然农民的忠诚度就不会如同透过阶级流血斗争那么高;但是诸君应该回头想
想,我们国民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追求【均富】,不管穷人富人每个人都要富起
来。但是【均富】需要资本、需要知识、需要技术,有资本、有知识、有技术
才会有力量。所以曲某张透过【耕者有其田】,将地阶级的土地移转到佃
农手里,透过【包产到户】让农民有生产的动机,最后透过【耕者有其田】将
地的资本累积到国家工业资本中,再透过【国民义务教育】累积知识与技术
──只是平均是不够的,平均可以让每个人均富,也可以让每个人均穷。」
「阶级革命不仅是有产者与无产者之间的革命,更是掌握知识工具者与无
知者之间的革命。我们要发达国家,就要靠知识来提高生产,如果一切掌握在
无知识阶级手里,是真正做到平均没错,但人人一样穷;我们要发达资本、发
达技术、发达工商业,再透过税收、会福利与各种会保险,让人人不但天
天都有白米饭、餐餐碗里三两肉,更要做到农村四有──有农田、有房子、有
饭吃、孩子有学校上;三通──通车、通电、通自来水;两平──物价平稳、
道路平直──这样才是我们搞革命的目的!」
「哗…」学生间起了一阵骚动。
陈仲弘问道:「那地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聂双全应道:「不听话就打啰!」
我接口道:「聂同学说得没错,革命可以尽量避免流血,但革命绝对不是
请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