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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前的这个人已经选择了割腕自杀,那不就任由他这么死了,如他的心愿,一了百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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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对,然而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这样的心态。
他是那样给系统说,然而自己的内心深处,却走到了截然相反的地方。
死吧。
活着是多么的痛苦,不如就此沉睡,彻底的得到安息。
他漂浮过了厚厚的玻璃门,再度飘到了那个浴缸的上空,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个年轻男人。
这个人选择了放弃生命,于是他一进入身体后,就被挤压了出来。
没关系,自我了断了也好,于己于人都是一件好事,省的这样活下去,害的别人遭殃。
他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墙壁旁,他静静地等待着这个男人的死亡。
他等待着这个世界就这么结束,等待着一睁开眼睛,就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有沙沙的电流音响起。
“你以为的解脱,或许并不是真的解脱。”
楚歌无声的笑,却一句话都不想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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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许只过去了短短瞬间,又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楚歌以为自己都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外界忽的传来了一点动静。
他变成了幽灵,耳力也变得出奇的好,即便隔着这么远,也听到了遥遥传来的开锁声音。
是小偷吗?
远远地响起来了换拖鞋的声音,那或许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脚步声不断靠近,与之同时响起的是清润温柔的声音,藏着丝浅浅的关切:“辛先生,我带了一点养生的乌鸡白果汤,你要不要喝一点?”
是谁?
初时隔得很远,片刻又隔得很近,那个脚步声在不断地靠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就好像已经来到了房间外。
“辛先生,你还在睡吗?”
昏昏欲睡的大脑闪过一丝警觉,楚歌猝然惊醒,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人似乎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于是朝着这边走来,就好像已经走到了门边。
“辛先生,你在浴室里吗?”
那个人似乎在等待着,想要听到人的回答,他大概以为是里面的人在洗澡,是以还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里含着些浅浅的笑意:“我看到你没有带衣服,给你放在门边了。”
没有任何应答,说不出的怪异。
楚歌霍的回转过身,下意识想要堵住门口,手却直直的穿过了暗锁。
与之同时,“咔哒”一声,门被打开,水流、雾气、鲜血,浴室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那个人似乎怔了一瞬。
下一刻,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仿佛野兽濒死垂危的哀鸣。
“幼宁!!!”
第72·剜心
icu病房外的红灯一直都亮着, 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
那个男人守在病房外, 踱步着,走来走去,焦躁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的注意力全数都黏在了病房中的那个人身上, 目光几乎是恨不得穿透这扇门, 通向最里面的手术台。他的手指紧紧地捏在一起,完全攥成了一个拳头,楚歌甚至看到了他掌心, 一片模糊的血痕。
有人从另一侧的走廊跑过来,应当是助理,语气中不无担忧:“原哥, 你歇歇吧,辛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会没有事情的。”
“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自有天相?”踱步的男人口中喃喃念着,那语气却不知道是喜是嘲。
“是啊, 车祸都熬过来了,左右也不过是一些小的后遗症吧。”
在看到那一屋子的鲜血后, 他谁都没有告诉详情,是以谁都不曾完全知晓,此刻听着这安慰的话,听着那一声声车祸, 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戳了一个窟窿, 渗着血, 说不出的疼。
助理递了一杯热水到他的手上,劝说他先喝下去,缓一缓精神:“原哥,你再这样熬下去,自己也会病倒的到时候辛先生醒过来,说不定会怎么心疼呢。”
听了这句话,却没有半分喜悦的,那个男人捏着手中的瓷杯,力气大的就好像要把那个杯子给捏碎。
“心疼?”他重复着,明明是想要笑,却如同最不堪的哭泣,“怎么会为了我心疼呢。”
助理看着他那个说不出凄惨的笑容,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一些心酸。
老板的情况,他也不是不知晓。
谁都知道辛先生已经和老板结了婚,但是谁都知道,辛先生的心思,全部都放到了另外一位原先生身上。
要知道,七夕那天晚上,出了车祸,辛先生可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着那位原先生的啊
那一天晚上,辛先生差一点就死了,而被他护着的人,却只是轻伤,稍微休养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