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心翼翼了。他们怕是担心, 那萧咏兰已经有了动作, 叫她吃了苦头了。
萧七桐忙站直了身子, 摇头道:“什么事也没有,我还在院儿里坐着歇息呢,安姑姑便来接我了。”
皇贵妃点了下头,道:“你要在宫中再住上几日了。”
但这也并非万全之策。
对方若是想在背后动手,随时都有可能下手,而萧七桐却不可能一直处在提防的状态。那样还过日子吗?
只是这些心思, 都只在皇贵妃的心头晃了一圈儿, 而并没有被她挂在嘴上。
皇贵妃的目光落到萧七桐的面庞上。
小小的年纪, 面容还透着丁点儿稚气,柔柔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刮走。
皇贵妃心头叹了口气。
那可不行,她得替舜儿守住了,不能真让这小姑娘叫风给刮走了。
管他什么风都不成。
“凤鸾宫住着如何?”皇贵妃突地出声问。
“好得很。”萧七桐道,“皇后娘娘十分和善。”
“这回依旧去凤鸾宫住,如何?”
萧七桐几乎是立刻便猜到了皇贵妃的用意。这次欲对她动手的是皇太妃,这皇太妃说到底也是项家的人。不管项皇后是否有掺和到此事中来,这时候她住到项皇后那里去,反倒令项家不敢轻举妄动。若皇太妃仍要下手,只怕头一个拦着的便是项皇后。
想通个中关节后,萧七桐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呀。”
皇贵妃见状松了口气。
萧七桐年纪虽小,但却是个明事理的。
她这才罕见地笑了笑,道:“今个儿便陪本宫一同用了晚膳,再由安姑姑送你到。”
萧七桐照旧是乖巧点头。
虽然她不大明白,皇贵妃为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简单嘱咐让她在宫里住上几天。光是这样,可是没法儿解决这桩事的。这样的事,还是要从根子上去处置才行。
从前皇贵妃并不曾过问萧家的事,这次许是从常英口中,得知了萧咏兰这么个人的存在。皇贵妃才像是来了兴致似的,多问了几句萧七桐过去在萧家的日子。
因为已经经历过一世了,在萧家的那些困苦日子已经是隔世之久,萧七桐说起来时,口吻平静得很。
“那时候年纪小,不大懂事,奶娘不给我吃的,我哭着要,奶娘让我问继母去要,我便真去了。谁晓得那时候,正有客上门来,见了我的模样,便讥讽萧家嫡女原来是这个样子……我那继母恼羞成怒,便叫人做了一桌子菜,吩咐几个婆子盯着我吃,得全吃完才行呢。”
“老夫人素来不管这些事,偶有听闻,便也只是吩咐底下婆子几句,但那时做主的已是继母,婆子们不愿招惹她,于是也不大管我这里的事了。”
……
萧七桐的口吻越是平静,便越叫人高看一眼,也越叫人听得心疼。
皇贵妃在宫中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事,但这会儿听萧七桐一字一句慢慢说起来,也还是拧了拧眉。
“不大像话。”她说。
皇贵妃口中少有放狠话的时候。
她的性情本就寡淡,哪怕面对安王的时候,也少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因而此一句“不大像话”,已经代表着她心头的不悦了。
萧七桐不大擅长将这些事讲给别人听,等到说完,她便补了一句:“不过都没什么关系了。”
左右仇都已经报了。
将来萧家上下又注定不得好死。
她便无须再为过去耿耿于怀了。
“能放下过去是好事。”皇贵妃说到这里,顿了下,而后突然转声道:“舜儿年幼时便已经极聪明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太傅方才教了没几日,便会自个儿作诗了。再长些,便会作文章给皇上瞧。后头又学了些画儿……”
“他平日里瞧着不显,实则比谁都要过得精细。万事都要用最好的。寻常玩意儿入不得他的眼。从前皇子里头,得了最多赏赐的便是他,得的尽是些精贵玩意儿……”
皇贵妃口吻也分外的平淡,不过自她口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江舜在萧七桐脑中的形象,登时又丰满了许多。
不过这番话还让萧七桐想起了另一桩事。
若是安王过得极为精细,凡事都要用最好的,那她上回买给他的砚台……他竟也收下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兴许江舜是为不损她的颜面,这才收下了。只是等拿回安王府后,是摆在桌案上,还是永远搁置在箱底,那便不大好说了。
此时皇贵妃顿了顿,又盯住了萧七桐接着道:“不过,凡是叫他瞧入了眼,那必然叫他视若珍宝。旁人谁也碰不得。”
萧七桐点了下头。
这点她倒是瞧出来了。上回她抄给江舜的经卷,叫福仪公主身边的小太监给打翻进了水里,江舜可是半点没给这个妹妹留面子。
经卷本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因着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