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缓缓说了出来。
荀周认真听着宴夏的诉说,眉头渐渐拧成了个川字,待听到宴夏说起宴兰庭开启赤凤神隐阵席卷天地让一切消失之后,他久久不语,最后才终于喟叹一声道:“没想到鬼门会做到这一步,宴兰庭会使出那种办法,当是也已走投无路了……哎,看来我是来迟了。”
再一次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宴夏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掀起波澜,她隔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这才道:“所以不管你要找大爹爹帮什么忙,他现在都没办法帮你了。”
荀周听着宴夏的话,几许喟叹皆咽在心底,他低头又去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这才发觉对方正拎着一个小包袱,正是一副要远行的模样。
“你要去哪?”荀周问道。
随着荀周的问话,宴夏循着山道往镇外远方的山峦望去,没有犹豫的道:“我要去找他们。”
“蝉众?”
荀周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哪?”
宴夏黯然摇头:“不知道。”
本以为荀周会因此出言劝阻,谁知听到宴夏这么说来以后,荀周却眸光一亮,转而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帮你去找人?”
虽说要离开南河镇前去寻人,但是对于宴夏来说,一切几乎是毫无头绪,所以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就连宴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应该往哪一步踏出。但如今,一切却似乎突然有了转机,宴夏喃喃着反问道:“……你帮我?”
“不错,我帮你。”荀周点头很快解释道:“你一个小姑娘要去找人,这天下之大,谁知道要去哪里找?我倒是有一些人手能够派得上用场,或许能够替你调查一番,况且就算不是为你,看在宴兰庭与蝉众,我也得去出一份力,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帮你一起寻人。”
之前鬼门出现的时候,碧眼等人便换干爹干娘为蝉众,宴夏也曾经在镇中的墙面上发现过画着蝉的图纹,宴夏还记得她曾经问过小爹,蝉究竟是什么,她还记得小爹那时候说,蝉就是他们。
那时候他口中所指的他们,或许正是干爹干娘四人。
只是那“蝉众”二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宴夏始终未能知晓。为何宴兰庭这个名字就能够让荀周这般相助,又为何鬼门对他如此忌惮,宴夏都不曾知晓。
想到此处,宴夏回神问荀周道:“你真的肯帮我?”
荀周点头道:“自然,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我?”宴夏怎么都料不到这个请求会落到她的头上,因为她想不出自己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荀周的模样并非玩笑,他很快又道:“我这次来本就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寻宴兰庭相助,然而如今宴兰庭不在,我想能够帮得上忙的,恐怕只有身为宴兰庭弟子的你了。”
宴夏从小在南河镇长大,认字是几位干爹干娘一起教的,画画却是大爹爹一直以来带着她一手练会的,在宴夏看来写字画画早已经是每天必须要做的寻常事情,但是直到那天在院中画出那一幅赤凤神隐图,开启那道巨大的阵法,宴夏才总算明白过来一直以来大爹爹都将什么交给了自己。
宴兰庭的弟子,这个身份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出来。
只是就算这般,她依然有所顾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大爹爹所会的那些东西,我并不会……”
“你身上有着和宴兰庭一样的气息,我不会认错的。”荀周摇头道:“你会,你只是不知道罢了,究竟能不能做到,你总要一试才能知道不是吗?”
宴夏微微一怔,拒绝的话便再说不出口,她犹豫片刻后终于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听见宴夏这么承诺,荀周稍稍松了一口气,随之笑着拍了拍宴夏肩头道:“事情有些麻烦,必须要马上动身出发,既然你已经答应要相助,那么详细的事情我们便在路上说好了。”
宴夏再次答应下来,荀周转身在那一堆空酒坛子边上捡回了自己的刀,这才转而对宴夏笑到:“走吧。”
只是这次还没有等宴夏作出回应,那边荀周便僵住动作,朝着这条出镇的道路另一头望去,方才谈笑风生的人,如今不知为何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一般失去了笑容,他怔站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忍不住喃喃叨念了一声,摇头苦笑道:“不会这么凑巧正好遇见吧?”
宴夏没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低声问道:“什么凑巧?”
荀周瞥了宴夏一眼,苦笑还挂在脸上,“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不敢进这镇子的原因。”
宴夏这才茫然问道:“就是先前你说的……那个不可言说的人?”
说到那人,荀周连忙又摆了摆手,正要阻止宴夏说下去,神色却骤然一凝,朝着先前他所望的那处看了过去。
就在他视线所及的方向,那处道路两侧有着许多的树木,正是春时气候最好的时候,林木茂密生机盎然,碧叶在晨风轻拂下轻轻晃荡。
而就在两人的视线之下,那碧色掩映的树丛之间,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