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有趣的日子。”
“我也正是因为这话,才会选在这处,况且宗主也很喜欢这里。”这次回应的声音是宫间的,依旧是往日那般的恭敬谦和,但却又似乎有些不同。
先前男人又笑,低声反问道:“宗主?”
“是,宗主。”宫间回应着,无比认真道,“小宗主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是吗,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个小家伙,都已经是宗主了啊……”
事隔经年,物是人非,宴夏步步踏在院中石板落叶上,宛如踏在岁月的浮隙间,她绕过矮墙,转过回廊,终于来到院中。
獾脑褐型ぜ渥着两个人,宫间低眉顺目,眉眼皆含笑意。而就在他的对面,那人白衣倜傥,气韵卓然,一眼看去很难分辨他的年岁,因为他既有着年轻者的洒然狂气,又有着年迈者的睿智淡然。
听得脚步声响,那人微微侧头,朝着宴夏所在方向探“望”过来。
那人的视线并未准确的落在宴夏身上,宴夏知道,那是因为他本就什么也看不见。
但纵然如此,宴夏仍是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来者是谁,托腮冲她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道:“小姑娘回家了?”
宴夏本已拭干的泪再次滑落而下,她却破涕为笑,所有时间带来的疲惫苦痛,皆消散于一笑之间。
“嗯,回家了。”
第67章
曾经设想过无数重逢的景象, 身为五道宗主,宴夏能够让干爹干娘看到自己十年来为五道所做的一切, 能够毫不惭愧的告诉他们,他们交给她的一切, 她都做得很好,她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她的确做到了。
但等此刻到了眼前,宴夏依然没能够将这些话说出来, 她将头埋在叶题怀里无声的哭着, 倒是弄得叶题和宫间必须要放下先前谈论的事情来安慰她这位哭成了泪人的堂堂五道宗主。
直至许久之后,宴夏才终于能够控制眼泪,只是仍免不了被叶题故意取笑一番。
宴夏已有许多年没有这般失态过,她微红了脸连忙打断叶题的话道:“大爹爹他们呢?他们在哪里, 怎么只见到小爹一人?”
叶题摊手玩笑道:“小宴夏果然还是更喜欢你大爹爹, 嫌弃我这个老瞎子了吗?”
宴夏:“……”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小爹总有办法让她语塞。
好在叶题也知道宴夏心中担忧,没有再继续玩笑便主动道:“大哥他们还有事要处理, 等事情结束就会过来了。”
仍旧没有听到宴夏的回应,叶题想来也知晓宴夏的担忧, 于是接着又道:“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处理好了,你且安心等着就是。”
有叶题这话,宴夏安心不少,哭了这么一场又说了这么一席话,宴夏才终于能够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而非梦境, 那种亦真亦幻惧怕失去的感觉,终于也因为紧拽着小爹衣角的实感而渐渐被驱散,她直至此时才终于想起来问道:“小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十年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如何突然回来,宴夏心中虽有猜测,却依然想要听小爹亲口说出。
叶题面上笑意多了一分无奈,他拉着宴夏在亭中坐下,宫间便适时起身替二人斟满茶水,为五道众人所尊敬的宫间先生,在叶题的面前俨然是个最为忠诚的仆从。
但叶题对宫间的反应却似乎习以为常,他接下宫间递来的茶,轻抿一口才道:“当时那座阵法把我们带到了玄界。”
“其实开阵之前大哥也有过担忧,那是许多年前流传下来的阵法,就连大哥也没有用过,谁也不知道它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但当时的情况,除了开阵我们别无选择。”叶题说到此处,却是略微一顿才道,“现在想来,也不知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听叶题说出这话,宴夏便知此事不会这般简单,“鬼门在玄界做了什么?”
“他们与玄界的人做了一些交易。”叶题沉吟着,却没有立即将那交易说出来,或者说就连他也并不清楚那交易的内容。
宴夏回想起明倾先前去玄界那一趟,不禁问道:“小爹,玄界是什么样子?”
“玄界?”叶题轻笑一声,话音显得有些遥远,“那里和人界几乎没什么两样,但却又完全不一样,那里……就像是另一个人界。”
宴夏听懂了叶题的意思。
那里与人界没什么两样,因为那里也有天地草木,也有同样的城镇和人们,但那里与人界不同,因为它有着完全不同的过去和未来。
“多年前玄界曾经试图侵入人界,最后被三门七派阻止,玄界大门关闭,但这数十年来,他们却一直没有停止这样的计划,鬼门众人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机会。”叶题将事情娓娓道来,末了才又道,“这十年来鬼门于玄界之中也掀起了不少风浪,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们。”
宴夏听在耳中,想到干爹干娘们这十年来所过的日子,必然不会那般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