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从前那样,客气地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大厅重新热热闹闹起来,倒也是一副和乐景象。
斯成坐入席中,佣人立刻从厨房重新端出一盅温着的汤,菜也重新布上。
斯成看了看,低声阻止了:“可以了,不用忙了。”
谷叔向身后传了一声话,招呼佣人服侍他吃饭。
斯爽最近在调养身体,一直在慢慢地喝汤,坐在一旁和我聊天:“小豫儿,还继续读书吗?”
我这次回国,去看妈妈和葭妍,我不在国内这几年,妈妈老得好快,头发开始白了,葭妍看起来还算好,但我看起来好像有点平静得太过了,我担心她一直没有从那场伤害中恢复过来。
爸爸是指望不上了,听说方女士怀孕了,他老来得子,喜悦得晕头转向,大概早忘记了他糠糟前妻还有两个女儿。
我当时回来,听到这样消息,真是五味杂陈。
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回来跟妈妈姐姐互相照顾,我跟斯爽说:“我打算回来工作。”
斯爽自然而然地道:“让大哥安排一下,进家里上班。”
斯爽转头和对面的斯成说话:“大哥,小豫儿要回来工作,你让他们关照一下嘛。”
斯成手上的动作停了,搁在桌面的手握着筷子,袖口隐隐的一枚白金灰色玛瑙的袖扣,金属一闪而过冷冽的光,照得他的脸色也是冷冷的:“她自己想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你着什么急。”
我赶忙表态说:”姐,我先考虑一下,不急。”
斯成于是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自从我回来后,斯成对我都是恪守规矩,亲疏明显,我知道他心底终究有点怨意,但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斯爽不高兴了,缠着斯成问:“哥,你帮她看看嘛,入行的话做哪个好点?”
斯成抬头,却并不看我,只冷淡地答:“我给孟宏辉打电话,让他出差回来后办。”
这下连斯爽都有点诧异,斯成这么情绪化。
我赶忙笑着插话,欲盖弥彰地打圆场:“嗯,改天孟律师有空我问问他。”
斯定中一直在旁边看,忽然插了一句:“大哥,你怎么这样?”
斯成脸上的神色倨傲又冷漠:“她是你的太太,入职做什么为什么要来问我?”
斯成没给他好脸色,斯定中却丝毫不介意,忽然乐得一直笑:“大哥,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人生真是荒谬。
斯定中忽然手一压在桌面上,张了张嘴,兴致勃勃,正要继续说话。
我一把扯住了他,转过头对着他,嘴巴无声地张了张,用嘴型吐出两个字:“ up。”
第二日是周末。
前一日刚刚办了周岁宴,大家都忙到累惨了,整个周六的白天,大宅都静悄悄的。
斯定中中午就出去了,晚上也没有回来吃饭,傍晚只有斯定文夫妇在家,老爷子身体不适,我对斯定文有意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他攀谈,于是速速吃了晚饭,回到了一楼小客厅。
随手拾了本书,一边懒懒地翻看着,一边望着窗外的阴雨,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从沙发上拿了张毯子,书盖在脸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低低的哭泣吵闹声。
我醒了站到窗外,看到是家里的佣人满芬,站在客厅外的屋檐下,正抽抽搭搭地哭,谷叔在一旁说:“还有脸哭!”
满芬抽噎着说:“大少要赶我回官洲去,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谷叔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要打人,满芬手脚倒利索,赶忙一闪躲开了。
谷叔气得直骂:“毛毛躁躁,我找来收拾你!”
满芬赶忙哀求:“谷叔,你帮帮我……”
谷叔道:“你要不想走,去跟大少求情。“
满芬哭得更大声:“我不敢去!”
我走了出去,外面在淅沥的秋雨,风一吹,满庭萧瑟的秋意。
我走过去问:“谷叔,怎么了?”
我父亲是斯家家臣,从小到大在斯宅,老一辈的佣人都疼我,哪怕后来嫁了斯定中,小一辈的也不拿我当外人,满芬见到我,眼泪吧嗒地掉下来,又开始诉苦:“三太太让我去找猫咪……那只猫不见了思儿一直哭……我在院子里,看到猫窜进大少院子里去了,我一时脚快跟了进去找,没当神儿在客厅打碎了一个青花,我不知道大少正在楼上睡觉,他被吵醒了,小豫儿,你帮我跟谷叔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用想也知道,他难得好好休息,如果被吵醒,应该是直接下楼来,发了脾气骂了她一顿,直接叫收拾铺盖走人。
斯家家风严谨,佣人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佣人不会随意进入他住的那方院落,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是斯家不成文的规定。
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冒犯,他会生气也不奇怪,
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