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碧莲脸颊儿通红,直昌冷汗儿。
是什么令女孩儿如此不知所措?
或许,只有女孩儿自己知晓吧!
自家姐妹七个,而自己是排行第一。别说是喝成袋的奶了,就是成盒的,自己也没喝过。买一瓶矿泉水似过年。
也第一次手捧这陌生的鲜物。
女孩儿忐忑不安,禁不住回忆道:
有次在同学家,给了自己一瓶易拉罐金属铝制瓶的饮料,自己左拧右拧,上旋下旋,就是无济与事。最后,急不可耐一个狠劲儿猛拉,想着这下该彻底开口了。
可结果呢?
提的手指头插进去的瓶盖儿引擎壳都拽掉了,瓶口竟安然无恙,自己更没能喝到一口。
同学见状。
索兴,又知趣的拿了一瓶儿。
可人家轻轻一提,就打开了易拉罐的瓶口。
碧莲思索再思索,眼前的奶。
塑料袋。
咋一看!
比那个易拉罐的瓶子,还难打开。
这到底是咋喝呀!
为了早一点脱身,也为了早一点儿填表,更为了早一点儿实现自己的文员梦。
说白了,所有的付出,俺已早酝酿好了,全是为了王霞肚中的孩子,在所不惜。
碧莲铁了心的豁出去了。
情急之下,女孩儿认为只要达到目的就值,管她丢人不丢人。索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牙咬开塑料袋口儿,直接痛快喝完得了。
不是图省事儿,是免得麻烦。
只见碧莲双手捧着奶袋子,张开贝齿,把奶袋子的一角放进口中,牙齿相克。唯恐咬不彻底,袋子口不开了,又使劲儿一咬,袋子上明显印了一绺深深的痕迹。
牙印儿。
不知是真没经验,还是求急心切?
两手竟使劲儿捏了捏奶袋子,试图排出空气,更方便喝些。
只见瞬间白色醇香的液体不打招呼的一泄而出。
女孩儿毫无防备,更未来及躲闪,直觉上半身黏黏湿漉漉的,如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地图。
王霞盯眼目睹,尽收眼底。
不知为什么竟把持不住,噗嗤一声儿差点儿笑出声来。
哼,连袋儿奶都不会喝!
还想应聘文员?真是吃了天王豹子胆了!
可王霞认为天方夜谭的事儿,别人未必如此。
眼前的李主任可是大仁大量的摆了一幅高姿态。
轻声慢步,不紧不愠的走到办公桌前的茶几上,随手从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
手臂画了个优美的弧度,递给碧莲,示意擦擦不甚溅出滴洒在身上的奶液。
随后男人优雅微妙的转身,不动声色、稳键踱步至靠东墙的办公桌前,轻之又轻的从抽屉里又拿出来一袋奶,递给女孩儿。
“给!别慌!喝完了再填表,有的是时间!天热,喝袋奶降降温,也好储备储备体力,有劲儿干活!”
女孩儿听着男人的叮嘱,咋一听,是劝慰俺别急。
可再一听!
不还是命令?
让俺喝完了奶再填表。
此时的碧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透明的小水珠儿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止不住往下流淌。
女孩儿本就一幅急性子,再说了,中午还要接班呢,一声再一声自喃,俺的正当工作可是乘务员呀!
十万火急,千钧一发,碧莲索性不再打着脸儿冲胖子了,打开天窗讲亮话。
只见女孩儿羞红着脸儿,窘迫问道:“这奶……这袋奶,咋喝呀?俺还从来没喝过!”
男人面对女孩儿可爱的质问,不知是顿生的好感还是懵意,惊诧的神情,翻江倒海的在心里犯嘀咕。
俺一个大男人,还第一次遇这问题,当着众人的面儿,真不知也不好意思解答。
是给女孩儿直接打开喝吗?不方便!
明摆着不等于恭维喂她吗?初次相见,实会为妥,没准儿旁人看见了,不一定会咋评价呢?
男人心花怒放的思索,即便不是争风吃醋,也不会是什么好言语。
这个难题俺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
第一次遇这事儿,男人不好意思的装作没听见,自然面对女孩的疑问没吭声儿。
只见杨主席一把利索的站离沙发,三步跨作两步走到叶碧莲面前,“那不是有个口嘛?把吸管插进去不就可以喝了吗?”
女孩儿想说,哪个口啊,哪个口啊?俺刚才是咬了个袋口儿,可溅了一身儿,这回是不敢轻易的再咬个口了!
杨主席看着碧莲,咋比个木呆的布娃娃还木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不对她说有个口了吗,这都多明白直接了,竟没动静。
忍不住,眼前的杨大姐真想冲女孩儿嚷道:真笨!那不是有个斜线嘛?一撕不就开了,还傻愣着。
可还是为了图个方便吧!索性懒得多说,再说解释也累!
只见杨主席一把夺过碧莲手中的一袋奶,顺手一撕,递给女孩儿。
看看杨主席那轻蔑滑稽的神情儿,难不成还真想说:
“这个女孩儿可真不一般,今儿个可总算让俺领悟……领悟到了,笨到家了!怪不得人家说她迷瞪迷愣,不真就是……”
看着杨主席一手掂着奶,另一只手的两根箭指,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捏,娴熟健快沿着袋口虚线顺势一扯,便撕开了一个规矩的斜三角。
奶袋子口。
动作好优美!
碧莲是更加羞了。
拿着杨主席亲自递给的吸管,不知是不敢插,还是不知插到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