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嗨,想不到下了个墓,守正一脉的传承就被你给瞧光了。”
梁厚载顿时乐了:“所以后面的石板我都没看嘛,再看下去,你们守正一脉的老传承全都流到我这来了。”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望着被黑暗淹没的沙场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守正一脉最初的术法传承,就是得自于这个墓穴了。我现在很想知道,如果当年的一世祖没有术法傍身,她是如何深入墓穴,又在墓穴中为我们留下了种种线索呢?
她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这个墓穴也关系到两千年后的这场大劫吗?
淮河墓和这个古墓中都出现了和女鹳氏族有关的东西,上次是图腾,这次是文字。一世祖和女鹳氏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懂得女鹳的文字?
我感觉,一世祖本身就是个很大的谜团,在她身上,有太多解释不了的东西。
我想,当初地师愿意破例将她这样一个女子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似乎也有特殊的意图。
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些事,时间经变得出奇得快,两个小时在不知不觉间过去,我这边还没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刘尚昂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咱们已经歇了两个小时了,现在动身吗?”
我站起身来,到毛小希跟前看了看,他已经醒了,但我刚才想事想得出神,完全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睁眼的。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稍微有些发烫,这是中了尸毒以后的正常反应,好在温度不算高,说明他身上的毒素已基本清理干净了。
“你感觉怎么样?”我朝他扬了扬下巴,问他。
毛小希很坚定地回答我:“我没事。”
我笑了笑,拍拍毛小希的肩膀,又直了直腰,对周围的人说:“继续深入。刘尚昂和厚载和我在前面探路,大伟照顾好冯师兄,刘大喜照顾好毛小希。两分钟以后行动。”
这两分钟,我是特意为刘大喜留出来的,他走到毛小希跟前,小心将毛小希背起来,又拿出钢索,将他和毛小希捆在了一起。
刘大喜的做法是正确的,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碰到什么事,如果再遇上室内的沙漠,遇上流沙和深渊,只有将毛小希捆在身上,才能保证他不会脱离队伍。
刚才吃饭的时候,刘尚昂就已经将狙击枪清理干净,似乎是为防再遇上风沙,他在狙击枪外面包了一层布,只露出了一个枪头,我看大伟和刘大喜也是这么干的。
见刘大喜那边准备好了,我才朝着和沙场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行。
如今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宽达二三十米的大型墓道,我用手电的光束扫了扫,发现墓道的天顶距我们至少有三十米的高度,而这也说明我们已经入地很深了。
梁厚载一直留意着墓道两侧的石壁,似乎是预感一世祖可能会在上面留下重要线索。说实话,我也觉得一世祖还会为我们留下一些线索,但我看不懂那些女鹳文字,只能将精力放在探路上。
在墓道中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空气渐渐变得湿润了一点,我不由地松了口气,前方应该没有沙场了。
这时候,梁厚载突然拍了我一下,我转头去看他,就见他用手电照亮了不远处的一块石砖,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不太清晰的字体。
看到那两个字,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问梁厚载:“什么意思?”
梁厚载露出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过了好半天才对我说:“毒肉。那两个字翻译成汉语,就是毒肉的意思。”
我问:“毒肉是什么东西?”
梁厚载先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完了又说道:“这两个字看起来,刻得很匆忙啊。不知道你们一世祖在这个墓道里经历过什么。不对,应该说,让她阵脚大乱的,是从墓穴外面来的什么东西。”
我挑了一下眉毛:“墓穴外面?”
梁厚载点了点头,转向了我:“在沙漠前面的那块石碑上,你一世祖刻下了文字,告诉咱们前方确实有一个沙漠,还告诉咱们,在沙漠中,咱们可能会中血咒。”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沙场前的石碑上确实出现过血咒这个词,也就是说,我们左臂上的图案就是血咒的咒印了,可血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梁厚载的话还没说完:“也就是说,你一世祖是进入沙漠以后又回过头来找到了那个石碑,并在石碑上刻下了线索。那时候,她应该是很从容的,而且你的一世祖也说了,血咒是见到彼岸花的关键,也就是说,她中了血咒,见到了彼岸花,甚至见到了墓底的洞神。所以我一直认为,你的一世祖在这个墓穴里行动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应该是很随意、很轻松的。可这两个字为什么刻得如此仓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