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立即从口袋里拿了一串钥匙给我:“换了,这是新锁的钥匙。”
我将那套钥匙交给仙儿,将银饰店的具体位置详细告诉她,她本来就对这些亮晶晶的小物件很喜欢,现在把整个银饰店都交给她,她顿时就变得兴奋起来。
我告诉仙儿,以前的店员刚刚被我们辞退,我现在需要招一个新人,让她看着办,这下她更来劲了,一直嚷嚷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让她招人,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眼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困得浑身难受,就没再跟她聊,庄师兄走了以后,我就抓紧时间睡了。
梁厚载和李良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回来的,当时我还在睡觉,听见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一阵笑声,才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过了几秒钟,房门被打开,梁厚载和李良就站在门外,两个人脸上都挂着毫不做作的笑容。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们会住在这里,梁厚载侧着身和李良说了句话,我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直到他回过身来朝屋里看的时候,我才被他那一句“你们怎么在这?”给彻底唤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冲厚载笑了笑:“你现在怎么样?今天能下墓吗?”
梁厚载显得有点尴尬:“能啊,这两天……浪费大家时间了。”
这时李良也进了门,他看到我,给了我一个略带感激的眼神。
我刻意忽略了他眼神中的感激,只是很礼貌地冲他笑了笑,恭敬地叫一声“李爷爷”。
李良也冲我笑了笑,说:“你们这次下墓,我也不掺合了,我现在道行不行了,跟着进去也是添乱。”
我胡乱穿着两件衣服,从睡袋里爬起来,李良和厚载则匆匆离开了屋子,关上了门。
为什么要匆匆离开?因为仙儿和罗菲也醒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家,我们得抓紧时间离开,给她们腾出收拾打扮的空间来。
当我拿着牙刷和毛巾离开房间的时候,刘尚昂也急急忙忙地跟了出来。
梁厚载和李良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我的视线从他们两个中间掠过去,还看到了正拎着两大包油条朝我们这边走的冯师兄。
冯师兄一看见我,就笑着冲我喊:“油条在我车上放了一个小时,不酥了,好在豆浆还是热的。”
我看到冯师兄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说起来,自从冯师兄调到地级市以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了,上一次和他一起行动,还是多年前在乱坟山底镇压尸魃的那次。
冯师兄来到我跟前,看了看周围的人,说:“咱们这些人,就是这次行动的所有成员了吧?”
李良说:“我不跟着去了,邢伟和你们一起下去,估计他还得再带两个帮手。”
在李良说话的时候,梁厚载就接过了豆浆和油条。
正好在铁皮房旁边有个水池,我和刘尚昂就靠着水池洗刷,一边洗刷,一边听李良讲解墓里的情况。
其实他们上次下墓的时候走得也不深,李良说,他现在也不太清楚那个墓穴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构,只知道这个墓穴距今至少有三千年的历史,至于墓穴里的那些文字,也来自于一个在三千年前就已经灭绝的古老氏族——女鹳。
乍一听到“女鹳”这两个字,我先是觉得耳熟,迟钝了一两秒钟之后,我立即回头望向了梁厚载,梁厚载也用十分吃惊的眼神看着我。
在淮河青铜墓,我们就发现过一种刻着虎足兽头鸟的铜牌,那种倒立的怪鸟,就是女鹳氏族的图腾。
这个最早出现在昆仑山中的古老部落,先是在淮河流域中段出现了他们的足迹,如今他们的足迹又出现在了山东。
那样一个落后的氏族是如何跨越这么长的距离出现在了这两个地方。
梁厚载问李良:“师父,你以前听说过女鹳这个氏族吗?”
“当然听说过,”李良说:“这个氏族虽说神秘,但他们在巫术方面的造诣是很高的,咱们夜郎国的古巫术,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是承袭自女鹳氏。据说,这个氏族的祖先,来自于上古时代的两个大部族:女娲、巫咸,但没人知道这两个大部族当初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亲,也不知道和亲产生的后代为什么要脱离原本的部族,到昆仑山中隐居。”
梁厚载:“可是师父,你当初给我的那两本书上,没有关于女鹳氏的记载啊,既然咱们这一脉的巫术大多承袭自他们……”
没等梁厚载说完,李良就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嘴上说着:“其实我本来准备了三本很厚的书,打算一起邮寄给你来着。可是这三本书都太厚、太重,我寄包裹的时候钱不够了,就挑了两本比较重要的寄给你了。你也知道,后来我遇上了那些事,也没办法和你联系,剩下的那本书,就一直没机会寄。”
因为李良寄包裹的时候没带够钱,以至于梁厚载丢失了一小部分传承。
我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可如果因为这种原因丢了传承,那绝对是一件很蛋疼的事。
可惜、悲催、无奈、尴尬,我觉得这些词汇都不足以给这件事定性,还是“蛋疼”这个词最为贴切。
梁厚载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
李良则继续对梁厚载说:“女鹳氏的文字和古夜郎国的文字很像,你一看就能看懂,下墓以后,一定要仔细看那些文字,上面的内容很重要。还有就是,要留意墓道里的石砖,有些砖头是中空的,像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