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巫最终安全着陆,那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大巫落地以后,就让他带路,两人快步朝着村子那边奔去。刚开始,大巫还能跟上那个人的脚程,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带路人也不得已慢了下来。
这可让我们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这里人奔跑起来都特别快,就连上年纪的大巫,迈腿的速度也比我们快很多。
而且我留意到,寨子里一匹马都没有,就连黑王带着众士兵前往山口的时候,也是徒步前行的。
当初在草原上特训的时候,我曾听柯师叔说过,在古代,马算得上是人类最好的代步工具了,可这么大的寨子,别说是马,就连驴和牛这样的牲口都没出现过。
我们来到村子的时候,几个身披黑麻的人正引导村民朝大寨那边走,村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很多人怀里还抱着土坛子或者说大的箩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
为了避免和这些村民发生近距离的接触,我们刻意绕开了他们。
大巫同样避开了人群,拣小道来到了村子外围的一座茅草房前。
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富裕,不但人丁兴旺,房子也都捯饬得十分规整,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结构的,大一点的房子有现代的三层楼房那么高,矮一些的也比现代的平方高出很多。很多房顶上晒着鱼干和干瘪的肉,还有用来充当纸张的兽皮。
唯独我们眼前的这座房子,不但小,而且十分破旧,土墙上出现了大量的坑洼和斑驳,连屋顶上的茅草也是稀稀散散的。
引路的人似乎并不想进去,他站在门口,对大巫说:“乌拓就在里面,是山马发现他的。”
大巫点了点头,就要走进屋子,这时候,引路人突然唤了一声:“大巫。”
大巫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引路人。
引路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大巫,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大巫:“讲。”
引路人:“乌拓明明是个不祥之人,可为什么一直以来,大巫和大王都这么看重他呢。”
大巫怔怔地站在门外,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措辞,片刻之后,他冲引路人笑了笑:“等哪天你得了我和大王都医治不好的病,就不会觉得乌拓是个不祥之人了。”
说完,大巫就快步走进了房门,引路人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呆,随后就到了村子的大路那边,和其他人一起引导村民出村。
由于茅屋的面积很小,我担心进去的话,可能会和大巫有近距离的接触,于是就站在门外,朝着屋子里观望。
此时的屋子里有三个人,大巫、山马,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我知道,他一定就是乌拓,因为他长了一张不祥的脸。
那张脸就像是被火烧过的老树皮一样,龟裂、干裂,一道道皱纹比黄土坡的沟壑还要深邃。他虽然闭着眼睛,可那只弯弯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还是给人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
这个人的长相,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老巫女,但他是个男人。
大巫蹲在乌拓身边,用手指试了试乌拓的鼻息,紧紧皱起了眉头:“快没有呼吸了,乌拓是怎么受伤的?”
山马回应:“是那个汉人干的,乌拓今天中午来到这里,想查看那人的伤势。但乌拓发现他的后背根本没有受伤,衣服上的血迹也是假的,就问他是什么人。没想到那个汉人突然出手,一拳就把乌拓打到在地,我冲上去想抓住他,可他的速度特别快,一眨眼就离开了这里。我跑到村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大巫依旧皱着眉头问:“那个汉人不是昨天晚上就送到这来了吗,乌拓今天下中才发现他的伤是假的?”
“大阿伯得了恶疾,”山马回应道:“乌拓昨晚一整晚都在照顾他。
大巫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乌拓,喃喃自语:“那个汉人想干什么?”
说真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山马没有回答,只是问大巫:“乌拓能醒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