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他一眼:“滚!”
梁厚载也斜眼瞄了我一下,他脸上依旧带着满满的坏笑。
罗菲早上七点多离开旅馆,耿师和师嫂兄不到九点就回来了。
我将闫晓天的事稍微整理了一下,连同我的一些打算都告诉了耿师兄,可耿师兄和庄师兄、冯师兄明显不太一样,他只是简单地跟我分析了一下形势,却没说我的想法对还是不对,闫晓天到底该不该帮。
说到底,耿师兄不是一个能拿主意的人。
我一看他是这样的状态,就知道和他商量下去意义不大了。思来想去,我还是直接给师父打了电话,将我这几天在陕西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
对于闫晓天的事,师父只对我说了三个字:“干得好。”
有了师父的首肯,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师父说,梁厚载虽然没有从商的经验,可他的方向是对的,让闫晓天出钱,寄魂庄出人出力,表面上闫晓天站着百分之七十的股,可寄魂庄的人却可以借着他的便利,在百乌山的地盘上培养自己的势力。
我不得不提醒师父:“咱们帮闫晓天,不是为了化解寄魂庄和百乌山的恩怨吗?师父,可我怎么听你这意思,是想占人家的地盘呢?”
电话另一头的师父就笑了:“什么占不占地盘的,让寄魂庄的势力进驻,日后不也能更好地控制那些长老?你别忘了,百乌山最难对付的可不是赵德楷,而是那些长老啊。不过……你也没说错,我确实想割占百乌山的地盘,毕竟咱们寄魂庄在陕北那一片还没有什么产业呢,很多门人到那边办事,也不太方便。”
之后师父突然转移了话题:“刚才一直没问你呢,你小子见到罗菲了没?”
我简单应一句“见到了”,然后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师父,你说,陕北这边的事情,让哪个师兄来处理比较好呢?”
师父那边略微沉吟了一会,才对我说:“咱们寄魂庄,最会做生意的人是石有志,人脉最广的是包有用,还有一个最擅长和人打交道的,是耿有博,而且他对那边的情况也比较熟。就让他们三个过去吧。回头我再联系一下石有志和包有用,你现在延安等几天,等他们两个到了,闫晓天的事也基本定案了,你再回来。”
我说一声“好”,赶紧挂了电话,生怕我师父再问罗菲的事。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就有些乏善可陈了,我在旅馆等了三天,石师兄和包师兄才来,之后我们又约了闫晓天,在一个很简陋的面馆里详细商量了一下。
之前梁厚载一直想让闫晓天弄个合同出来,可石师兄却说现在签合同意义不大,最好是在公司建立起来以后,做一个分股合同。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闫晓天除了我、梁厚载、刘尚昂,根本没有什么朋友,也无法找出一个心腹来当他们公司明面上的法人。后来还是由耿师兄推荐,让梁子坐了这个法人的位子。
虽然闫晓天不认识梁子,可对于我们来说,梁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他不是寄魂庄的门人,而且为人实诚、办事果断而机智,胆子也够大。
后面的事情我就插不上手了,耿师兄因为要和石、包两位师兄留在当地做市场考察,就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四川,师嫂和萧壬雅也一同留在了陕西。
最后还是罗老汉找车送我们三个回了四川,刚一到川,师父就已经收拾了行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回山东的旅途。
那应该算是我平生第一次像这样长途跋涉,连着辗转了三个地方,整整坐了三天四夜的车,中间还从汽车换成了火车,徒步走动的距离也有十几公里。
当时我就想,像这样的跋涉我真的不想领略第二次了,实在太累了。
可我还不知道,几年以后,这样的长途跋涉简直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