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不定,他们只租住了一个月。那房东原本还不乐意,知道陆二郎是院试案首后,立马乐呵呵的答应了这个请求,双方当场就签好了一个月的租房契书,拿到了院子的钥匙。
陆大郎和堂哥两人都是有力气的庄稼汉,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帮着把牛车上的大小件物品都搬下来,放到了相应的位置。
一切弄好,几人打了井水清洗一番,陆大郎两人就提出告辞了。
知道两人肯定不会留下过夜,但这会儿天色还早,日头才刚刚升起,转眼间就要走了,陆二郎夫妇还是有些惊讶,忙挽留道:“大哥,这会儿天色还早,要不吃个早饭再走吧。”
“不了。”两人摆摆手,“趁天色早早点走,还能赶在天黑前回到青山镇,再耽搁一会儿,就得要摸黑了。这院子也得好好收拾,你们俩也要忙活,我们就不耽误功夫了,这就走。”
想想是这个理,况且陆大郎和堂哥也不是外人,陆二郎便也不强求了,只是叮嘱两人注意安全,便目送他们离开了。
人一走,只剩下两个人,院子里立刻清净了。
大件箱笼都搬进去了,锅灶也都是现成的,只是初来乍到,什么都要买,暂时还不能做饭。陆二郎便打算带着宝如出门,准备将缺少的东西采买回来,顺便再吃个早饭。
一听说要出门,宝如立马眼睛一亮,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这会儿也充满了精神。
陆二郎板着脸,故意逗她:“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啊?刚刚在车上还哼哼唧唧的呢……东西我看着买回来就行了,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宝如哪肯依,扯着他的袖子一下一下的摇晃,见不奏效,又扑到他怀里去,对着他下巴咬了一口,然后委屈巴巴的说:“你刚才还答应我了呢……”
陆二郎乐得不行,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后来咬的那一口,又把他心里的小怪兽给扯出来了,下巴酥酥麻麻的,他眸光暗了暗,趁宝如不注意,也低头在她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然后,没等宝如反应,便给她擦擦唇,笑道:“这么可怜,那相公就勉为其难,带着你一起吧。”
说完,牵着她的手便迅速出门。
以至于宝如被出门的兴奋冲击,一下子就将刚才被突袭的事忘在了脑后,高高兴兴的跟着他出门了。
陆二郎牵着娘子的手,又好笑又心痒,他家这个傻媳妇儿哦!看来晚上还是得好好教教!
两人先是去了一家早饭铺子,同样是三个包子两碗豆腐脑,价格却比青山镇的高了两倍不止。
宝如一边小口吃包子,一边舀着碗里的豆腐脑,眉头却紧紧皱着,想起刚刚相公付的铜板,心里有些肉疼。
妈妈也,怎么那么贵啊!
明明之前还十分开心,转眼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前后的剧烈转变,瞬间便把陆二郎给逗乐了。他伸出手,拿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把碗里她爱吃的青豆都挑给她,也没说别的,只是催促她认真吃饭。
一直等到吃完走人了,宝如还是抿唇苦着脸,显然没从刚才的冲击中走出来,一会儿低头一会儿看前面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二郎倒是理解宝如,她从未出过青山镇,小时候也吃了不少苦,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便是之前跟他去镇上,也是很少花钱的,这会儿吃个早饭,比买一条丝线都贵,心疼是肯定的。
不过,该买的还是要买的,他们要在府城生活好几年,肯定是要习惯的,他打算晚上好好跟她说说。
等逛了一圈下来,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宝如什么也没买,而且眉头都皱起来,恨不能夹死蚊子。
见此,陆二郎忍不住说道:“宝如,有没有想买的东西,不必替相公心疼钱。除了那十两银子,咱们还有些积攒下来的私房,明日入学之后,廪米和四两廪银也能领回来了,府城住着虽不容易,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宝如摇摇头,咬唇说:“没有,都不喜欢。”
这话自然是假的,府城的街市比青山镇可热闹的多了,许多东西见都没见过的,沿途见到的一些小吃、小玩意儿,也都新奇的很,宝如哪能不喜欢呢。
尤其刚刚逛的一个摊位上,上面摆放的钗环形状美观的,雕刻也精巧的很,尤其是一支莲花簪,那花瓣像是真的一样。从小到大,宝如戴过最好的,也就是她娘陪送她的一根银簪,平日里多是用木簪,一见到那么亮晶晶的东西,宝如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只是,一问那价钱,她就以不喜欢为由,默默地就拉着陆二郎走远了。
他们两个人,已经让家里人帮忙付了房租,还有大件东西的银钱。那十两银子,在乡下已经算是很大一笔了。以后日常开销,肯定不能再伸手朝家里要了,没那个脸!
所以现在,除了每月廪米廪银,还有相公抄书挣的银子,他们没有旁的收入,这里花费却都那么的贵。宝如虽然单纯些,这些事上还是懂的,没有新的收入来源前,肯定要俭省着些,她是来陪相公读书的,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