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搭成的小屋,洋溢出了久违的快乐,屋檐上几处堆雪噗的坠下,狼狈跌进雪地,迸出灿烂如星光的雪‘花’,它们不以为然,似乎在追着二人一起大笑呢……
一夜无话。
晨光微熹,银装恬然。
飘雪,悠悠落落的素裹了小镇,天还朦胧的时候,吴文胥便听见屋外传来簌簌的声音,应该是早醒的瑶瑶正在清理‘门’前积雪。
苏醒了以后,高烧反而褪的很快,或许是体质强悍的缘故,整整烧了五天,足可烧死人的高烧,一点也没有对吴文胥造成什么后遗症,吴文胥穿上少‘女’叠得整齐放在‘床’边的棉衣,蹑手蹑脚下了‘床’。
推开‘门’,吴文胥看见少‘女’拄着一把齐肩高、粗糙枝条编成的扫把,她正在艰难的将‘门’前足可陷入半只脚的堆雪扫向另一侧,在她坚持不懈的辛勤扫动下,厚厚的堆雪知难而退的‘露’出了大半地面,她很欣喜自己的成果,丝毫没有在意悬在螓首上的晶莹热汗。
“你都能走动了呀?”
少‘女’气喘吁吁的拄着她的枝条扫把,诧异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吴文胥微笑的点了点头,而是伸出手,道:“你去做饭,地上的雪我来扫就好了,这么多天没有下‘床’,正好热乎热乎身子,锻炼锻炼骨头。”
瑶瑶看看和自己肩膀一般高的大扫把,又看看羸弱的吴文胥,她‘摸’着琼鼻想了片刻,犹豫道:“好吧,但是你不要太逞强了,这些雪,随便扫一扫便好,身子热乎了就去屋里面歇息。”
“咳咳,咳咳咳!”
就在此时,吴文胥听见隔壁的圆木屋里传出一阵虚弱的咳嗽声音,瑶瑶连忙将扫把递到吴文胥手中,却是着急的说道:“婶婶的咳嗽病又犯了,我先去屋里熬‘药’给她喝。”
说罢,少‘女’风风火火的进了隔壁的小屋里面,这两间木屋仅隔着手掌的距离,说是连在一起也不为过,见瑶瑶彻底消失在屋中,吴文胥握紧扫把,盯着雪地戏谑的自语道:“反正也是无聊,就收拾收拾你们好了。”
半响……
“这,这全是你做的?”
连着婶婶‘门’前,至少几百平方厚厚的积雪竟然烟消云散!
瑶瑶吃惊的掩着檀口,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不远处那两座容貌滑稽的雪人,她雪白鹿皮包裹的棉鞋踏着地面,就像是踏着不真实的土地似的,因为这些平整的地面,干燥燥的没有半丝雪的痕迹,瑶瑶甚至感到头晕目眩。
才短短几刻钟的时间,他完成了自己一整日也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量?
吴文胥闲然自得的拄着扫把,倚靠在圆木的墙上,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时看见少‘女’出来,立刻装作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虚弱的说道:“小菜一碟,以后这些粗活全给我来干就好了,倒是婶婶的病,好一些了吗?”
提到婶婶的咳嗽病,少‘女’失落的摇头:“彻底根治可能是治不了了,因为‘药’材太过于昂贵,我只能依着从哥哥那学到的本事,在雪原里找些草‘药’扼制住病情的加重,对了,婶婶她要见一见你。”
“啊,好啊!”
吴文胥将扫把搭在墙上,却总觉得像是见家长似的,心里面虚虚的额头上也出了冷汗,瑶瑶还道男人是因为疲惫,心疼的用小手替他拭去汗水,柔声道;“你看你,都说了不要勉强自己,早饭已经做好,正好随我与婶婶一起吃了。”
“轰!”
一座鼻部戳着枝条的雪人,突然之间爆开,大片的雪块滚落在地上,把少‘女’吓了一大跳,她看见狼狈毁坏的雪人身后,那个凶悍着缩回拳头的男人,脸‘色’霎那白了。
“呵呵呵,吃饭?秦瑶瑶,一个废物,你还要带他吃什么饭?!”
瞧见不远处对着自己走来的几个魁梧大汉,还有耳边不怀好意的蔑笑与讥讽,吴文胥本是笑着的眼睛,猛然间‘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