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又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已然受了重伤。真正重创他的不是那闫旭的灵力，而是文斗中的话语。那些话语是白翼的道心出现了裂痕，宛若一柄重锤锤在了他的心灵上，满目疮痍。

不过他却没有倒下，依然倔强地站着，这种坚持让四位守墓者都略微动容。闫旭也受了伤，因为文斗中不允许使用太多灵力，要想破掉白翼的防，就必须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然而他受伤较轻，更胜一筹。

闫旭望着面前的白翼，冷漠地开口道：“你很强，在修为上与我旗鼓相当，身为阎罗之子的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天赋。然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就是因为你想要保护那些人。王与王的战争，分心就注定了失败，今日如此，永远都会如此。”

白翼听得此言，拷问内心：真的如此吗？想成为强者，就必须舍弃一切东西吗？可那样一味地追求力量，即使达到顶峰又能如何呢？人之初性本善，若是连基本的善良都难保，那个强者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想到这里，白翼抬起头，看着闫旭：“今日的失败，与理念无关，还是我不够强，终有一天我会站在人道巅峰，替身后人征战。”

“古今之人，从不乏有雄心的失败者，且不谈这样做成功的概率，就算有一天你登临绝巅，也注定会孤独地走过无穷无尽的生命。你敢说那时，亲情仍在？”血乌替闫旭提出疑问。

“修行，本就是人与天斗，这条路很残酷，有人倒下也在所难免，即使是亲友，我也难保他们一直安康。但无论今后如何，他们都永远是我的亲人，永远都活在我的心中。而且，这不是我自己的战斗，我还有小子，他会和我一同成长，一并战斗，甚至超越我，所以，我永不会孤独！”

最后几个字，白翼是吼出来的，小子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先前即使被骨龙王逼入绝境也依然镇定自若安静儒雅。

今日，白翼狂野的一面爆发了，这是他压抑多年的情感的释放，当他获取记忆圣杯的那一刻起，将小子视为亲人并倾尽全力培养他就成了白翼道心的一部分，今日如此，永远都会如此！

听到白翼这样说，在场的每一位，包括四位守墓大将，都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选择感到诧异，骨龙王不禁赞叹道：“小友好气魄，说得我们这些个老骨头都自惭形秽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墨蛛也开口了：“死神传承原是本谷家事，外人不得知晓，如今念你善念真挚，有问题，便问吧。”墨蛛此言，算得上是代表死亡之谷对白翼的一个认可。

这不只是墨蛛一人的想法，而是几位守墓者共同探讨的结果，以四员守墓大将的能力，隔空传音还是轻而易举的。然而白翼却摇了摇头：“多谢各位前辈的抬爱，然而答案，晚辈已知。”“哦？说来听听。”丧失之王也饶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