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玖和慕刘氏由宁苍云赶着牛车送去了县衙里,而这宴席也就只能就此散了。
安燕飞现在是难受得厉害,还是洪氏留下来,给她把宾客送走,又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
往日里,这些酒菜都是会送人的,现在就是愿意送,也是没几个人敢要的。
最后,这剩菜倒是堆了半个厨房。
清风道人和楚景澜在慕青玖离开后,倒是也没多留。
东陵湛当然也是的。
洛子桑见东陵湛脸色冷凝,他忙道:“王爷,要不,咱们给那县令送个口信,让他莫要苛待了慕姑娘,让他把人给放了?”
有东陵湛出面,别说慕青玖没犯事,就是真的是她干的,那也是能轻轻松松地被放出来的。
东陵湛薄唇微抿,“她不肯的。”
东陵湛很明白,方才慕青玖那番话的含义,她这是在跟他划清界限。她不愿他帮她,哪怕是她身陷囫囵。
他很早便知道,慕青玖是个有主见,性格又执拗坚强的人,她不愿意当菟丝草依靠男人,她想拥有广阔的天空
“那,那咱们就这样看着,看着慕姑娘陷入牢狱之中吗?”洛子桑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只是,东陵湛微微地垂眸,目光落在手里的木匣子上。这礼物本是要送慕青玖的,可是最后却根本没送成!
“且看着!”
他相信,哪怕是没有他的帮助,慕青玖也是能够脱身而出的。
她既是不肯他帮,那他就看着,看着她如何走出这困境!
只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自是不会枉顾了她的性命的!
“现任县令是孟伯中”
而慕青玖等人随着回了县衙后,倒是没有立刻被传召开堂,反而是被先行送去了牢中待着。
这冬日里的牢房倒是没有蚊蚁蟑螂,却是少不得老鼠的,而且牢房里的环境卫生也并不如意。
慕青玖和慕刘氏是分开关押的,两人的牢房隔着有些距离,倒是省了慕青玖听慕刘氏的叫骂声了。
慕青玖身上还是那件精致华美的大振袖衣裳,与这肮脏的环境也是格格不入,她倒是也不慌张,反而是镇定自若地坐在了那冰冷的石床上,静静端坐。
有狱卒见了,不由啧啧称奇。倒是难得看到这般安静贤淑的姑娘,要知道换了旁人,指不定现在都该惊慌失措了!
而此刻的临溪县的县令孟伯中正在招待客人,他低眉顺眼地恭维道:“是是是,您放心,既然大公子都这般说了,那下官定然知晓如何做了!您放心,这慕青玖进了我这临溪县县衙的大门,我保证叫她有进无出的。”
“你明白便好。”来人虽是一身下人的装扮,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大户人家才有的傲气,“此事若是办成,到时候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办不成,那就仔细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了!”
“是是是,定然不会叫大公子失望的!”孟伯中忙不迭声的应道。
来人也不多说,干脆地起身告辞了,孟伯中忙亲自送了人出去。
眼见得人走远了,孟伯中这才拿了手帕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暗自嘀咕着,这慕青玖到底是何人物,竟是才出事,就有人上门来要她的性命!
不过,还没等孟伯中想太多,就听得门口又有人通传,竟是又有人来求见了。
这次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来送钱的。
若是别的,早叫孟伯中给拒绝了,可这既是来送钱的,那自是就不同了。
马梦进来的时候,就见县令威严地端坐在厅内,身上虽没着官服,却是威严不已,叫人望而生畏的,她也不敢多看,忙垂下了头,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行礼,“草民马梦见过官老爷!”
孟伯中皱了皱眉,他并不认识来人,但是收了方才马梦托人塞来的银票,他这脸色也便好看了,“马氏,你来寻本老爷,可是有何冤屈要伸?”
“官老爷,草民听说那月亮村的慕青玖下毒害人,此险狡诈,恶毒不堪特,地来请官老爷定然要重判了此人!为此,草民愿意奉上五十两银子,只求官老爷莫要被此人给蒙骗了!”马梦咬牙切齿道。
“哦?此女做了何事,竟叫你这般地恨她入骨?若是没个证据,就你这空口白牙的,本老爷也不能草菅人命的!”孟伯中抚了抚胡须,端正态度道,浑然没有开始的狗腿样,就仿似真正的青天老爷,不愿枉顾了人的性命。
“官老爷,您有所不知,此女虽样貌姣好,但是心肠唯实歹毒。草民的小姑子当初就是叫她下毒给害死了,可恨此人却满嘴诡辩,竟是叫我婆母无处诉苦,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而今,听到她再次犯事,竟要毒害全村人,草民觉得,断不能让官老爷您叫此人给哄骗了,一定要揭穿了她的真面目,不然叫那些被她害了的,还有我的小姑子,泉下如何瞑目啊!”
说着,马梦就磕头道,“草民知道,您心如明镜,判案如神,定然不会叫她诓骗的!求您,一定要给草民,给草民的小姑子,还有给那些叫她给骗了,被她害了人都主持公道啊!”
孟伯中闻言,眉头微微地一挑,“此女真的这般的歹毒?”
他倒是没想到,这慕青玖不过是小小一农女,竟是得罪了这般多的人。而今,连个商户之女都对她恨之入骨。
不过,想起上头嘱咐的事,他这心里也有了计较。
既是慕青玖这般的惹人厌憎,想来也不是个好人,既是如此,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