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大师竟然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在狂烈的寒风中低沉的声音如湖水般柔和,但是其中包含的语气却仿佛来自深渊最为阴暗的万丈泥泞。
“对我好?是啊…国王陛下好到想尽办法把当年十几岁的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哄骗到他的床上…我只好‘巧遇’了你的母后利用她的权利来躲开,”在单纯的王子殿下面前,魔药大师异常清楚地咬清每一个字,“不过,代价却是要满足她的欲?望——对于她的索求无度,我觉得异常困扰,只好用一点魔药让她自己在床上一遍遍做着春?梦…呵~”
“不…不可能…”希菲丝慌乱的摇头,一脸的呆滞和茫然。
“所以…为了这些丑陋而怯懦,自私又贪婪的人类,我特意准备了一种魔药…”
一瓶无色透明的液体滑出宽大的袖口,瓶底淡淡的银丝沉淀显示出这瓶魔药正是‘女神的刻印’。
“…只要一滴,这片大陆就会成为没有人类的‘纯净之土’…” 菲罗斯露出纯粹的笑容,仿佛即将看到精心栽种的甜美果实落地,“如此说来,身为一国之主的国王陛下,是不是该以身作则呢?”
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掰开脚边痛哭流涕的国王的下巴,粗糙的布巾在他的嘴巴上紧紧勒住,却留出足够瓶口塞入的缝隙。眼看着透明的晶石瓶越来越近,国王只能恐惧的发出‘啊啊’的声音。
“住手!菲罗斯!”
侍卫长猛然拔出长剑,喘着粗气大吼。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选择守护皇室,”呼啸而过的冷冽寒风让男人的声音显得越发温柔,魔药大师似乎惋惜的叹了口气,“作为好友,本来想让你没有任何痛苦…真是可惜呢…”
侍卫长咬牙看着身后昏迷的王子殿下和男人脚边抖成一团的国王和皇后,正要扯开了衣襟中藏着的信号弹,眼前的空气却突然扭曲,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缓缓伸了过来,诺加匆匆向后避开,利刃的寒芒乍现的瞬间,男人胸膛前被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噗——”
血流急剧喷涌而出,侍卫长颓然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深红色的衣甲越发破烂不堪,那枚代表着唯一希望的信号弹从他的怀中飞出,远远滚落到塔顶的另一端。
“这里的魔法阵本来就属于空间魔法阵...”优美的手指从袖口中露出,轻轻捡起了滚落到脚边的圆筒,“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塔里每一个类似的符文图案都被这个主阵所控制。”
诺加眼神灰败,狠狠握住的拳头显示出沉痛和绝望。
在他的脚下正是一个金黄色的图符,尽管颜色黯淡到快要褪色,可是刚才那一击却完全证实了魔药大师的话并非虚张声势的谎言。
“所以…该给你们一个痛快呢,我的殿下和…‘好友’…”
狂风吹起魔药大师宽大的袍角,带着些许嘲讽的不屑声音飘散到侍卫长的耳边。
在空气再一次扭曲的时候,相同的利刃带着让人反应不及的寒光划上侍卫长的脖颈,但是却在最后的一瞬,侍卫长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那连骨头都可以轻易割开的寒芒擦过衣领隐匿在空中。
蔚蓝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男人高大的身体如同慢动作般缓缓倒下,然后…穿着剑士短服的少女悄无声息的凭空出现在侍卫长的身后。
棕色的短发被风吹得一片凌乱,鲜红的血液在那奶白色的腿上缓缓流出异常刺目的痕迹,那明显是被利器划过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灰头土脸的少女看起来无比狼狈。
“艾丝兰特…”
低沉的声音仿佛深海之中的轻声呢喃,一bō_bō扩散到空中。
“没想到你也醒了来了…呵,把诺加劈昏,是来帮我的吗?”淡黄色的袖袍在魔法阵中缓缓扬起,菲罗斯微笑着冲少女所在的方向伸出细腻洁白的手掌,“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过来我这里吧——”
“抱歉,菲罗斯,”金寻叹了口气,棕色的双眼透着太过明显的坚定,“我是来阻止你的。”
“…阻止?”
仿佛最后一道虚假的屏障被狠狠撕碎,强烈的嘲讽意味从魔药大师优美的唇瓣中缓缓吐出,强烈的空气波动让魔法阵辉白的光芒突然变得炽盛,太过刺目的光线遮住魔药大师的脸,极温柔又极阴暗,矛盾到让人浑
身发颤。
“所以,我才劈昏诺加,”金寻深吸一口气,双目直视那蔚蓝色的双眸,“因为菲罗斯你肯定不喜欢他对你拔剑。”
“呵…说的真是动听呢,”唇角的冷笑越发明显,魔药大师的脸上却依然带着不变的微笑,“难道艾丝兰特‘阻止’我的过程就不会拔剑吗?”
“没错,”少女的回答毫不犹豫,几乎是在男人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就条件反射的接上,“我永远不会对你出剑——”
沾着血迹的纤细胳膊从腰间抽出贴身的长剑,让剑柄的方向笔直向下,拇指轻微的扣动之后,长剑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啷声,唯有钝钝的剑鞘被少女握在手中,挡在昏迷的侍卫长和无法动弹的王子殿□前。
“呵…艾丝兰特还真是天真呢,”蔚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魔药大师双眼微眯地看着几乎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险中的少女,“这样便能挡住我的攻击吗?还是觉得…即使死了也无所谓?”
随着最后一个轻柔音节的落下,凌厉的风声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