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灭国了，再说。”凤栩一副不愿商量的模样。

笑话，和国若真那么容易被灭掉，也只能说明他们凤家人的能力不行。

“你真是冥顽不灵！”

凤城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过霍云珏。

剑上的战争，迅速展开，刀光剑影晃人眼，剑下亡魂更是不可计数。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千音阁主殿前方，就乱成了一片。

霍云珏的意识在逐步消逝，可他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温凉水的手。

血色飘洒在千万人中，也就在这千万人中，霍云珏靠在温凉水的怀中，火红的锦袍，与她粉色的衣摆，因为山风而不断重叠交缠。

温凉水亦反手握着霍云珏的手，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到了现在，她依旧无法形容，当自己亲眼目睹他为了自己，而将长剑刺穿腹部时的感觉。

就好像无边的大火，忽然烧着了，不似昔日宁王府中，凤玖清放的那把只为毁灭一切的大火。

霍云珏的这把火，烧在了她的心里。

让她忽然明白，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壮烈。

原来……人之一生，不是只有苟活。

而是应该有付出、有保护、有牺牲，还有……爱。

两年前，她成了凤栩的宁王妃，也听到了凤栩对“温凉水”的深情。

然而，整整两年，凤栩都并没有教会她，真正的爱是什么样子的，甚至没有教会她去爱。

但是，霍云珏教会了她。

她和他，有着同样绝望的经历。

有着不被上天眷顾的命运。

有着曾经死过一次的绝望。

原来……冥冥之中，相遇相识都是注定好的呀。

刀剑碰撞之际，双方将士厮杀之间，有不少鲜血溅落在温凉水衣服上、脸上。

她用袖子遮住霍云珏干净的脸庞，以免那些血落到他脸上。

凤栩看到这一幕，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冰冷覆盖了。

霍云珏还没有晕过去，他的唇就在温凉水的耳边，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这话，“小祸水，扶我到东边的那棵松树下吧。”

此时她的眼前依旧人影幢幢，可这既然是霍云珏的要求，她就一定会做到。

她向来身子娇小，一度被认定是发育不良，将霍云珏从地上扶起来，就需要很大的力气，更何况是一路将他搀扶到东边的那棵松树下？

温凉水汗流浃背，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却被凤城杀出来挡住去路。

他手中的长剑，更是直直地向霍云珏刺来。

霍云珏还有一丝意识，然而一个闪身躲过之后，就被凤城甩到了树下。

温凉水急忙扑过去，将他护在身后，霍云珏则靠着大树喘息着，脸色已经苍白如雪。

凤城的眼神与脸色有多阴狠自不必说，到了这时候，哪怕是将温凉水和着霍云珏也一起杀了，他都不觉得有什么。

长剑忽地刺过去，却见霍云珏的手，忽然搂到温凉水的纤腰上，“小祸水，我们走！”

他的另外一只手，正在暗处启动机关，动作与凤城刺来的长剑，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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