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仍在补眠。另外两位室友为了照顾她,只开了各自书桌前的,见姜宏回来了,用口型和她打招呼:“阿姜回来了呀。一起去食堂吗?”
姜宏摇摇头,蹑手蹑脚地把背包和钥匙放好,用皮筋扎起长发。
和唐令仪一起坐在寝室楼下吹了阵风,她的酒醒了,但是姜宏的心绪却乱了。
原来……她喜欢他?
是了,她喜欢他!
姜宏的心怦怦跳着。
突然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今天下午不是她无理取闹,告诉他她喜欢他,因为喜欢他,所以生气他把她当作挡箭牌;因为喜欢他,所以抵触知晓他与欧阳阳的关系。
放在面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室友发出了一阵呓语。姜宏忙不迭静了音,悄悄钻到阳台。
接听,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大概有些近乡情怯的味道,真的对着他,哪怕隔着电话,她仍有些羞。
电话两端静得仿佛能透过电流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姜宏?”
“恩。”
“我是郑以恒。”
“恩,我备注了。”
“……你到学校了吗?”
“到了。”
“那就好。”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鼓足气,姜宏问道。
“我今天邀请你来,和欧阳阳没有关系。”
“……”
“我们系下周要去安县采风,要去两周。”
“恩。所以?”
“姜宏,等我回来。”
心底仿佛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姜宏只觉得靠近手机的那侧脸颊烧得厉害,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不自禁装傻充愣:“等你回来把今天忘了的东西给我吗?”
那头传来了清朗的笑声,姜宏静静听着,仿佛能看见那人笑的模样,眉眼俊朗,身姿挺拔。
“也不是那些。”
“恩?”
有些话想告诉她,却不想隔着手机,未免有些不尊重,只能等到他采风回来。
想了想,郑以恒缓缓问道:
“我可以叫你姜姜吗?”
今夜月色正好,晚风习习,捎来了楼下大学生们充满活力的热闹交谈声。
“那我呢?该叫你什么呢?”姜宏舒了一口气,笑着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 老威唐令仪:深藏功与名。
☆、惊鸿(6)
不过夜里□□点的光景,校园的林荫道里到处是晚课结束的学生与拉手小情侣。远处的绿茵地里黑乎乎的一片,却依稀闪着蜡烛的微光和“生日快乐”的吵闹声。
h大的建筑让她看着实在是个有故事的地方,连宿舍楼都被设计成了江南楼阁的模样,很有一番情致;设计者又用各方草木来命名教学楼宿舍楼,寒梅、银柳、修竹、紫藤等等,不一而足。而姜宏所在的生活宿舍区,不偏不倚,恰好得了“桃花苑”的名字……听着有些媚俗,然而住在里面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青春洋溢,如同那春季烂漫的桃花,正当好年华?
站在寝室阳台上,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些将女孩子送回寝室楼的身影。
姜宏倚在栏杆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会不会有一天,郑以恒也像这些男孩子一样,把她送回寝室楼,再拉着她躲到屋檐下,轻声唤她“姜姜”,说着旁人无从知晓的悄悄话?
心里甜丝丝的。傍晚那些患得患失的烦恼,遥远得宛若平行时空。
大学时期懵懂青涩的爱情呀,来得漫不经心,却又令人猝不及防。从初中到大二,她与郑以恒用了八年的时光等待,终于唤得了彼此温情的一声“姜姜”与“阿恒”;一句简简单单的喜欢,就能让人满心欢喜。
这么多年过去,姜宏记不太清之后她与郑以恒再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境,却在脑海中将那个星夜她与郑以恒的对话,带着四周和煦的夜风与楼底嘈嘈切切的私语声描摹得清清楚楚。
那夜之后,郑以恒跟随系里的教授去了数百公里外的安县采风。
郑以恒离开之后,唐令仪终于又能直视烧饼,却在知晓自己的醉态之后难以直视林书哲。
所有的人都在缓慢地成长,悄悄经历那些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送走最后一缕春风,桃花苑里最后的桃花也悠悠坠地。
六月不紧不慢地来了,郑以恒的导师突然受邀参加邻市的论坛交流会,钦点了两位得意门生随行。姜宏从老威手里接过他从安县捎回的木骨扇时,才知晓他已直接从安县去了邻市。
姜宏自嘲大概是世界上最孤独又最自立的女朋友,因为她根本无暇顾及思念郑以恒。
随着六月而来的,不仅仅是炽热的暑气,还有繁忙的学生工作。社团进入一学年的工作汇报期。姜宏与唐令仪早有心继续留在社团,为了学期末的工作答辩、文化节展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