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越线,又懊恼自己这个落荒而逃的模样。
小隔间的窗户紧闭,久未有人进来。姜宏闯进来的时候携进一阵风,扬起了不少隔间里的粉尘。打了两个喷嚏,姜宏才静下心看周围的环境。郑以恒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楼梯底下还有这么个小隔间,但是姜宏却知道这儿放了许多神奇的杂物,从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的古琴屏风到接地气的锅碗瓢盆,多是学生在一个学程结束后汇报演出时所用的道具。
屋外响着泠泠的雨声,脚边躺着数把油纸伞,虽然是学生排练所用的道具,但遮阳挡雨的功能却一样不落。姜宏木然盯着眼前的伞,心中颇有些自欺欺人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外头杵着的又是学姐的合作方,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难堪,终是捞起一柄油纸伞出了小隔间。
见郑以恒注意到她,姜宏板着脸直接将油纸伞扔了过去。
郑以恒看着手中的油纸伞,笑道:“姜老师,你们这儿还真是什么都有啊,多谢了。”
姜宏微不可见地撇撇嘴,冷冰冰回道:“把这个放在前台就好,晚些时候我会取回来的。”
郑以恒点点头,宛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与姜宏道别后撑着油纸伞行云流水般地走了。
姜宏愣愣的,怔怔站在檐廊下,无神地望着郑以恒与油纸伞极不相称的挺拔背影,眼前的画面有些荒诞诡谲,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恍然。心底像破了个口子,埋藏多年的往事因为郑以恒突如其来的言语纷至沓来,令她心烦意乱。
她刚才应该就这样不管他才是,任凭他站在廊下他风吹雨打。眼下那柄油纸伞,倒显得她有意示好一般。
起风了。寒凉的秋风携着雨丝不停地往檐廊下飘。
姜宏闭着眼,心中纷乱,只是脸上袭来的湿意却越来越明显。
记忆之中她与郑以恒的第一次交集,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彼时她的脸上,也被雨丝沁出一丝丝寒意。
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她还记得彼时正是清明时节。
清明断魂,不是很好的开头,大概也注定了那是一段无疾而终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某岸:阿郑啊,来来来帮我把这份开题报告写了,兴许你未来追美人的路就不会那么迂回了~
郑以恒:……
☆、好久不见(8)
z市作为名副其实的省城,交通系统可谓同它那历史一般古老,无论是现在,还是七八年前,一样堵得飞起。
大学城位于城西郊区,从姜宏就读的大学到火车站,坐公交需要在路上磨两个小时,姜宏每每独自往来总会叫苦不迭。如果运气背一些,像眼下这样被堵在半路,那就真真可谓□□。
拖着大箱子挤在公交车内,隔着车窗,姜宏望了望惨惨戚戚的灰暗天空,那暗沉沉的天像是含了一包雨,将落未落的样子,想着自己的雨伞还角落里,上头压了好几本书,又想了想下车时拿雨伞可能产生的窘况,便心有戚戚然。
没过多久,头顶上的那片乌云洒下了淅淅沥沥的一阵小雨。
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姜宏腹诽,古人诚不欺我。
不知觉间公交车又前行了几个站点,因为间隔时间久,纵然已有不少乘客冒着小雨下车,却有更多的乘客涌上来。姜宏内心抱怨着省城强大剽悍的公交系统,却也无法,只得像个沙丁鱼罐头里头的小鱼似的跟着公交车堵在路口。
姜宏个子不高,够不着车厢上方的扶手杆,只得将手死死抓住身侧的椅背。本也算是个安稳的落脚之处,偏偏此时车厢内涌进一拨穿着蓝白校服的中学生,嚷嚷着清明假期该去哪些好地方浪上一浪,冒冒失失间竟将姜宏挤开了去。
失去支点的姜宏有些慌,原先的位置被中学生占领,她只能趁公交车停靠的间隙艰难地向后挪着,寻找另一个可以倚靠的椅背。哪想正在逡巡的时候,公交车突然发动。姜宏一个猝不及防,连人带箱扑向了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她侧后方的陌生人身上。
为了平衡自己,姜宏不得不死死地抱住陌生人的双臂,脑袋倚在陌生人的怀里,而她的箱子则与陌生人的箱子搅在一起,倒向了一边,稀里哗啦,在车厢里制造出好大的一阵动静。
原本闹哄哄的车厢突然因为这一阵骚动静了下来。
姜宏觉得……她活生生就像个投怀送抱的……
好尴尬……
姜宏向来脸皮薄,不过一瞬,脸颊便热了起来,一直烧到耳根。头也不便抬向着那陌生人的方向道了声“不好意思”,之后匆匆低着头。用手捋了捋头发,遮去了大半张发红的脸,想着下了车就各不相见,谁也不会知晓我姜宏今天扑到了一个陌生人身上,姜宏略微宽了心。
那陌生人轻笑一声,道:“没有关系。”说着便扶正了身侧的两个箱子,顺手将姜宏的紫色箱子递了过去。
刚才的意外闹得姜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