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说道:“牌号相加为六百零一者捉对比斗,抽中六百零一号者轮空,下面是前十组。”
随着他一挥手,那高台顷刻间化为十块一模一样的小方台,平均分布在偌大的后院之中,而那老者身后的管事模样的人也依次走出十个,迈向那十方平台。
钟离晴扫了一眼还在把玩着腰牌翻来覆去看的嬴惜,见敖幼璇嘟囔了一句“真好运”便带着她那一大帮跟班走向自己的台子,摇了摇头,靠近嬴惜身边,思虑再三,还是不忍对她说什么重话,在她睁大了眼睛期待地望过来时,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在这里等我。”
“嗯!”嬴惜乖巧地点点头,小脸因为钟离晴这一句话一下子被点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想给她排个222的号码的哈哈哈哈(被揍)
第26章 比斗
顺着腰牌的指引,钟离晴走向七号方台,那候在台子边的正是替钟离晴测评特长的女修士;她倒是依旧一副温柔可亲的笑脸,只是在钟离晴感觉,仿佛对着她时特意眨了眨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既然是这女修士做裁判,那么合该用符箓击败对手,也不枉她特意在莘元学院这群师长面前展露自己的符箓术。
旁观了前面几组对决的比斗,钟离晴大概对这群生员的实力有了个底。
正如她之前预料的,来参加这学院招生的,自然都是奔着半年后宗派内选而去的,只不过不同于那些有实力有机会参加百年一届的山门大开的修士,这把目光落在宗派内选的人,至少有一半是想着走捷径的。
宗派内选不同于山门大开,年龄要在三十岁以下,实力则至少是炼气期以上,经过层层筛选,由每个学院推选出前二十名最优秀的学生,经由五大派为首的宗派挑选进入外门乃至内门,明面上说是收取好苗子从头培养,实则是宗派势力与凡俗世家间的一场博弈。
因为这些通过宗派内选脱颖而出的精英子弟大多出自各郡各都的中小型世家以及江湖势力组织——在那些底蕴深厚的大世家子弟之外,总要给这些人喝点汤不是?
钟离晴自知那些中小世家早就将那二十个席位瓜分了大半,剩给散修和学院本身的至多不过五个,而她的目标,就是这五分之一。
不管要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抢到一个席位。
低头看了看纷乱到几乎分辨不清的掌纹,钟离晴慢慢收紧了手掌,再抬起头时,神色俨然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只是那双眼却锋锐如刀,清透如雪,漂亮得惊人。
“下一组,贰叄叁秦衷对叁陆捌武修泽。”女修士扫了一眼方台边上的石碑,美目一转,看向钟离晴这边,柔声嘱咐道,“点到即止,莫要伤了和气,虽说这第二轮的铁则是胜者为王,但本院对于一技之长的人才也是求贤若渴的。”
她这句暗示让钟离晴眸光一定,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朝她欠了欠身,从容不迫地走上了方台。
反观她的对手,那位武修泽少年,却是有意卖弄身法,纵身一个轻跃,眨眼的功夫便跳上了方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英姿勃发地摆开了架势。
与此同时,钟离晴才刚刚踏上方台,迈步走向台中。
定睛一看对方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委:这武姓少年,可不就是刚才围拢在敖幼璇身后的其中之一吗?
她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
看他的模样,大概是将那赌约放在了心上,不愿善了,只等着一朝得手,上赶着去心上人面前卖好了。
只不过,他这算盘打得噼啪响,却也要看自己答不答应……她钟离晴可从来都不是砧板上的肉。
“小子,遇上了我也算你倒霉,”还没等裁判宣布开始,那武修泽已经迫不及待地挑衅起来,“这样吧,我让你三招,也别说我一个炼气中期欺负你这个炼气初期的小辈,如何?”
“好啊,既然兄台如此高义,在下也不能不识好歹——这样,在下也不占你便宜,一招即可。”钟离晴面不改色地应下了那武修泽意在羞辱的提议,反而顺势坐实了他的要求,“请真人替我二人做个见证,只需这位炼气中期的兄台让在下一招,如何?”
她不再像是只有两人单独时轻佻地称呼姐姐,而是恭恭敬敬地称那女修为真人,教人觉得她识时务,即便是看穿了她有意作弄那武修泽,心里的那杆秤也不自觉偏向了她。
在那武修泽察觉到不妥要改口以前,女修轻轻一笑,却是替两人拍了板:“可以,这便开始吧。”
这样一来,那武修泽便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而钟离晴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不紧不慢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符箓,在那武修泽瞪大了眼睛,刚要大喊“你使诈”以前,指尖一弹,就要将那张定身符贴上他的胸口。
武修泽碍于承诺,不得反击,只好侧身避让开来,这却并不出钟离晴所料,她指尖连番动作,竟是粘连了十条灵气丝线,围拢成一个方阵,而这方阵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