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空间。
钟离晴灵机一动,竟是将自己的灵力再次逸散开些许,神识探出,宛如一双敏捷的手,将面前的姜六郎也一同拽进了自己的空间罩子里。
不过是情急之下无意为之,也不晓得触发了什么机关条件,等她回过神来,虽然看似与方才并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而姜怀安与她面面相觑,同样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和姜怀安仍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她们俩身边好似被无形的力量围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她们能看见其他人,听见其他人,却感知不到其他人的气机;相反,其他人不仅感知不到她们的存在,就连五识也一并被屏蔽了。
钟离晴眼睁睁看着几人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转头搜寻着,而嬴惜则是空抓了几把,来回踱步找着她的踪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分明她们近在咫尺。
几次三番,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胸肋穿了过去——就好像她已经处在另一个纬度空间之中。
钟离晴紧蹙着眉头,却想不明白。
却听姜怀安忽而轻笑一声,惊喜地说道:“可算见着你了,我的小表妹。”
此话一出,引得钟离晴霍然抬头,深深地看着他——对方神色沉稳,眼中清明,显然也恢复了记忆。
“姜怀安,姜六郎……你不是他,”钟离晴又来来回回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失望地叹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那股子离殇草的味道不容置疑,但是这张脸却并不是当年她见到的那个青年,若不是这厮施了变换容貌的障眼法,便是当年那事有什么隐情,“你是谁?什么表哥表妹的,且把话说个清楚明白,莫要瞎认亲。”
“呵呵,小丫头倒是谨慎……你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照说我也没见过你,不过你这枚指环我却认得,”姜怀安本想上前一步,却被钟离晴冷冷的眸光所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定在原地朗声回答,“这是我大姑姑从不离身的信物,你既能得了这枚指环,你的身份也就毋庸置疑了。”
——大姑姑?
这厮果真与阿娘有些关系。
“呵,就不兴是我捡来的么?”钟离晴不屑地勾了勾唇,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姜怀安脸上,无意识地搓着指尖,不肯错过他的每个神情变化,仿佛借此来判断他所言的虚实。
“我大姑姑乃是堂堂星辰殿主,她的戒指,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戴上的?”姜怀安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星辰殿主?
姓姜,又失踪许久……倒是与岑北卿口中的师尊合上了,莫非她的师尊就是阿娘?
那么那本《志怪经》也就解释得通了。
或许有时间,可以去找那位岑一姑娘聊聊。
心念电转,钟离晴面上却是一派冷然,并未给这姜六郎什么好脸色。
甫一照面就这般轻佻地唤人家表妹,倒真是会打蛇顺随棍上。
“时间有限,省却这些试探吧……我且问你,当初几次三番追杀我与阿娘的人,是不是你?这离殇草的味道,我不会记错。”钟离晴一边说着,一边反手叩紧了自己所有藏品之中最毒的一瓶药水,左手更是蓄势待发结起了手印,只等他露出破绽便出手将他制住。
姜怀安早已是散仙修为,又岂能勘不破钟离晴的小动作?
他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中含着几分长辈的无奈与宽容,温声解释道:“这离殇草是出自我不错,只是当年追杀大姑姑和你的人却不是我姜六,而是我们同支的姜怀昌,论起序齿,他行三,你与我少不得要喊他一声三哥。”
“姜怀昌?他为何要追杀阿娘与我?你在这之中又是什么立场?我记得,阿娘……阿娘仙逝的地方,有离殇草的味道。”钟离晴顿了顿,咬牙说完那两个字,看向姜怀安的目光越发得如同淬了冰一样冷,大有他不把话说个清楚就要发作的威胁之意。
后者眉峰一蹙,哭笑不得地问道:“什么仙逝?你这傻孩子,莫非误会了什么?大姑姑她只是受了伤,性命却是无碍的……”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钟离晴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听,却又生怕是自己臆想太过而生出的幻觉,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又是希冀又是害怕,眼眶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淌下泪来一般,“你说阿娘她、她……你快说!告诉我!”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姜怀安却有几分理解,好脾气地由着她扯着自己的领子,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又斩钉截铁地肯定道:“是,你没听错,你的阿娘,也就是我的大姑姑她没事……虽说称不上安然无恙,但性命无虞,这点你大可放心。”
“此话怎讲?莫非阿娘受了什么重伤?还是有人要对我阿娘不利?”得知阿娘仍与她活在一个世界,钟离晴只觉得眼前一片春暖花开,欣喜若狂,无以复加,好似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教她激动。
她甚至在心中开始感激起漫天神佛——倘若此前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换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