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更重要的是修炼,而不是这些有的没的。
时辰快到,该是时候赴约了。
那天与妘尧的对战,只持续了短短的十个呼吸,而从头到尾,对方都只是负手站在原处,以神识操控着宝剑攻击她,一派写意从容;与之相对,钟离晴便有些手忙脚乱,只能艰难地握着绝螭剑抵挡着她一次次刁钻的攻击。
最后剑刃相交,妘尧淡淡一笑,而钟离晴则接连退了十步,等到将绝螭剑狠狠插在地上才算堪堪稳住了身形。
正颓丧懊恼间,却听她悠悠说道:“不错,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与我战至平手了。”
钟离晴愕然地看向她,有些不解:“平手?”
——看对方的模样,负手而立,潇潇洒洒,连衣片都没有丝毫起伏;反观自己,衣襟破碎,发丝散乱,虎口还有隐隐崩裂的血痕,简直狼狈到了极点——这样也能算作打平么?
钟离晴感到有些好笑,嘴角轻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深深地感觉到了对方如渊如海的实力,更感觉到了自己与她难以逾越的差距,这个认知教她感到不是滋味,羞惭、失落,还有一丝隐隐的委屈。
“如果是他,在我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一招。”妘尧见她仍是低落,不着痕迹地敛眉,袖摆轻甩,指了指不远处将对手打翻在地,而后一脸艳羡地望过来的谈昕爵,在钟离晴惊讶的目光中淡淡解释道,“三年前,他就已经分神了。”
“他比我强。”钟离晴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赌气地要与她抬杠,或许只是想从她口中多听几句对于自己的肯定。
妘尧抿了抿唇,像是思考了片刻,终于在钟离晴暗暗的祈祷中继续说服道:“他胜过你的,只是修炼的年限,同等境界下,他不如你。”
虽然自己心里也是如此肯定,可偏偏从妘尧口中道出这个事实,便教人觉得格外愉悦些。
钟离晴嘴上还装模作样地谦虚道:“你过奖了。”脸颊却悄悄浮起一片红晕,心底好似有煮沸的蜜糖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来,甜津津地,像是要醉倒了人。
与妘尧又说了会儿话,钟离晴便告辞离开,回去时的步子都是虚浮的,一路上还不自觉地想起分开时妘尧低声在她耳边的嘱咐:“明日戌时,训练场见。”
心心念念了整夜,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日,只恨不得戌时早点到,也不晓得在盼些什么……将龙蛋交给敖千音以后,便急急地赶去训练场了。
戌时,当钟离晴遵守约定候在训练场时,妘尧也正蹁跹而来。
见她已经到了,却也不多言,只是带着她来到场馆里的一角,在她外面布了一个隐匿身形的幻阵,随后便径自踱步去了另一边,负手静立。
摸不透她的意思,钟离晴便盘膝坐下,耐心等候着。
戌时刚过一刻,谈昕爵与天一宗另外几个修为较高的弟子便出现在了训练场中,只见他们向妘尧行了一礼,而后便乖乖地站在一边,聆听教诲。
钟离晴默默地看着妘尧将那五人分组,一个个与他们拆解招数,心中疑惑,却不妨碍她迅速地将妘尧所说的精要一一记下,心中隐约有一个念头,却不敢确定。
“你的战斗意识和反应能力都没有问题,唯一差的是修为和招数,修为暂且不论,若是招数精妙,倒也能教对手猝不及防——而他这一瞬的破绽,就是你的机会。”这时,就见妘尧单手擎着天一剑,随意地挽了一个剑花,虽是对着谈昕爵而言,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过钟离晴的角落,让她觉得对方那一番话是在说与她听似的。
语毕,那银白的剑身上符文掠动,而剑光大湛,分成七十二路朝着谈昕爵攻了过去——钟离晴眼前一亮,看得目不转睛,只觉得那一招一式的影都仿佛用凿子一下下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而她未曾发觉的时候,在她身边更是陡然间浮现出了一层肉眼难辨的气旋,随着她指尖无意识地划动而聚散翻腾。
若是没有妘尧替她布设的那一层幻阵,怕是她此刻的动静,早就教人发现了。
就这样在钟离晴悄无声息地旁听偷学中过了一个多月,那仿佛销声匿迹多时的肖应吾忽然遣女侍来传话:大比第一轮将在三日后进行。
而此时此刻,钟离晴已经修炼到了分神之境。
恰恰是在那替肖应吾传话的女侍把话带到,而妘尧将每日都来开小灶的几人打发以后,突然感觉到钟离晴的幻阵所在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就连她费心布设的幻阵都有些不稳。
惊讶之下,连忙撤去了那幻阵,就见钟离晴身上白光大盛,而她顶上则浮现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形虚影,光晕流转,若隐若现,不过拇指大小,正是她的元婴。
——这个架势,妘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竟是要凝婴成神,修炼出第二身了!
她不假思索地在钟离晴周围布设了一圈聚灵阵,摆上了数百块上品灵石,随后在她不远处盘膝坐下,替她护法。
这训练场隔绝了外人的查探,倒是进阶的绝佳之地。
而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