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鬼狼所抓住,一道尖锐的攻击从她背后袭来,在她察觉不对下意识转身去格挡的时候,眼角余光却扫到一个黑影倏然从天而降。
其实在转身的那一刻,钟离晴便明白过来对方声东击西的诡计,只是察觉过来是一回事,能否及时反应却又是另一回事了——那攻击时朝着钟离晴身侧右臂而来,目的很明确,是要废了她执剑的手,让她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当右侧手臂传来一阵尖锐刺痛的时候,钟离晴并没有因为那痛楚失去判断的能力,她一拧身,任由那鬼狼的利爪贴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划过,甚至由着那尖锐的爪子扎进肌肉,而她却是趁着攻击时双方极为靠近的档口,左手并指成剑,猛地击向鬼狼幻化成利爪的左手腕间。
钟离晴认穴奇准,且深谙点穴功夫,虽然左手的力道不如右手,但是她骤然出击,恰逢鬼狼的爪子卡在她的臂骨与血肉之间,竟也教她得了手——汇聚着灵力一下子点在鬼狼腕间的阳溪穴上,不仅教他吃痛,更教他手腕一下子酸麻得失了力道。
而钟离晴则趁着这个档口,猛然甩臂,将他撞了开来,神识控制着绝螭剑朝他的脑袋削去,左手更是沿着他腕间的太渊、经渠、列缺等穴位连番指点,灵力横冲直撞,破坏着他手上的经脉。
双方一击即分,各自退避了几步,两两对峙起来:一个只是受了轻伤,另一个却洒下了大片鲜血——只是,受了伤轻的鬼狼面色十分难看,而右臂鲜血淋漓的钟离晴却笑得开心。
她虽然暂时麻痹了鬼狼左腕的经脉,教他一时间不太好受,然而所付出的却是一条右臂的代价——虽说没有被截断整条手臂,却也被利爪破开了一大半的肌理,之后更是为了与他拉开距离而硬生生地将卡住的血肉撕裂。
现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竟像是被怪物深深撕扯下了一大块血肉般。
——对自己尚且能如此狠心,更何况是对敌?
这姑娘的心机与狠决,教鬼狼也不由心底发憷。
无赖的怕耍横的,耍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姑娘的架势,颇有几分拼命三娘的意味。
鬼狼虽想得到她,却并不愿意付出丁点儿的代价,若这姑娘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子,那他便要考虑是否是抢先下手将她灭杀,省得被她波及,那可得不偿失了。
扫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可怖的伤口,钟离晴浑不在意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伤药,随意地撒在伤口上,对于传来的刺痛眉头都不皱一下,眸光却紧紧地摄住了捂着手腕的鬼狼,那闪烁的光芒竟让他有些不自在。
“看来,大境界的差距,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消弭的……既然如此,不妨让这场比斗变得更有趣一些,你觉得呢?”说着,钟离晴掌心一翻,忽而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阵盘,在鬼狼心中不安之际,用力嵌进了脚下的地面,同时轻启朱唇,默诵着一连串咒诀。
鬼狼暗道不妙,立即向钟离晴冲了过去,试图打断她的吟诵,眸光一厉,双掌陡然伸出尺余长的利爪,一爪朝着她兜头划下,见她敏捷地避开,却丝毫没有攻击落空的气馁——不如说是虚晃一招,早就等着她的闪避,另一爪直直地朝着她的心口刺了过去。
这一击若是刺实了,只怕是要在她胸前扎出一个血洞来——这鬼狼对她的杀心已起,即便是要了她的性命,也不在意。
千钧一发之际,那尖利的爪刺已经触到了钟离晴胸口的衣衫,然而鬼狼嘴角得逞的笑意却陡然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纵使手上用尽了十成的灵力,却依旧不能再进一步,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攻击阻挡了一般。
而这个时候,钟离晴也已经念完了咒文的最后一个字符,唇角轻勾,看着鬼狼被一股陡然升起的白光包裹,巨力压制之下,竟是弯了背脊,迫不得已地半跪在地……到最后,已然是狼狈地趴伏在地上,抬不起头来。
不明所以地低喘着,待到白光渐渐退去,他身上那分神期的强大威压已经消失不见——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灵力、我的修为!你、你做了什么?”他勉力抬起头,怒吼着质问道。
“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禁灵阵罢了。”钟离晴俯视着他,悠然一笑,而后慢条斯理地从乾坤袋里取出恢复灵力的丹药服下,又简单包扎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好心地与他解释道,“我事先派弟子在辖地内十二宫的位置布下了阵盘,而阵眼就设在这正殿之中,所以你此刻受到的封禁之力是最强的——此刻,即便是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杀了。”
感受丹药在体内的效用,钟离晴不动声色地催发着药劲,继续饶有兴致地在愤恨的鬼狼心上捅刀子:“说起来,若不是你想着将我收服,一直没有下死手,恐怕我根本来不及发动这阵法,早已是你爪下亡魂了——不过,你这分神期的实力怕也是掺了水的,这禁灵阵我不过是头一次施展,发挥不足万一,本来并无太大的把握能够制住你……怪只怪,你太弱了。”
这禁灵阵自然是学自阿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