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列,顾自站在一侧;虽说她相貌普通,到底是个身段玲珑的少女,自然引人注意。
不多时,已经有两个灰衣弟子离开了队伍,朝着她走来。
钟离晴并不想搭理这两个看起来便不怀好意的男子,奈何这两人直直向她走来,一左一右将她围住了,似乎有意找茬……钟离晴不愿惹事,却从不怕事,既然对方来者不善,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新来的,可是宗派内选进来的?”这两个男子看起来该有三十多岁了,修为不过是炼气中期,气息也甚为虚浮,可见资质普通,不过是仗着自己年长,资历比她深罢了。
“不错。”钟离晴看了看只有几个离得较近的灰衣弟子注意到这里,却也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快移开视线,自顾自继续修炼——看来这两个男子是惯爱惹事的。
“莘元学院的弟子呢?怎么就你一个?那个男弟子在哪儿?”左手边较为年轻的男子踮了踮手中的桃木剑,一脸凶狠地问道——他以为,钟离晴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姑娘应该会慑于自己的威吓,如实招来。
只可惜他料错了一点:钟离晴可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况且,能够通过宗派内选考进来的弟子,哪怕现在的修为还不如他们,可是论心机手段,又有哪一个是易于之辈?
“我是灵犀学院的弟子,我的同伴们马上就要过来了——至于你说的男弟子,他是被晏长老带走的,想知道,你不妨去问晏长老。”钟离晴不卑不亢地说着,同时偏头看了一眼后院的拱门,似乎真的是在等人的样子,这让那两个本以为她是孤身落单的男子有所收敛。
——莘元学院的男弟子?这两个人莫不是在找自己么?
钟离晴心下警惕,故意曲解了两人的意思,不假思索地将敖少商推了出去做挡箭牌。
反正她们这几人之中,也只有敖少商是真正的男弟子罢了,这一点,她并没有说谎。
“少废话,我若是能去问晏长老,哪里还用得着你?”男子虽然明白在钟离晴这里只怕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却因为她话里话外淡淡的讽意而着恼——晏长老乃是拔灰院的管事,也负责教授他们剑法,这两人平日里资质愚钝,没少被数落,因而听到管事的名字都有些发憷——更是将这两种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了看起来修为才刚炼气初期,软弱可欺的钟离晴身上。
那男弟子正要推搡钟离晴一把,一旁那个年长的还来不及制止,当那男弟子的手已经快要搭上钟离晴的肩膀时,后者眼神一冷,正要避开,却听那动手的男子忽地惨叫一声,捂住手猛地回过头去,怒声质问道:“汤沅!你做什么?”
“不准你欺负小师妹!”原来是去接敖幼璇和淳于秀的汤沅及时赶到,眼看着钟离晴正被两个男子围堵在中间,意图不轨,二话不说立即射出手中的木剑,击中了对方的手背——她这一击本来只用了五分力,却因为敖幼璇同时挥出的水鞭叠加了力道,令对方受到的疼痛翻倍,立刻收回了手。
当然,因为敖幼璇的速度极快,做得又隐蔽,几人并未察觉,这伤害就都算到了汤沅的头上。
“啊——我的手!嘶……”尤康宇捂着火辣辣抽疼的手背,恨恨地瞪了过来。
“尤康宇、尤百涛,又是你们叔侄!这次我一定要禀报晏长老,你们……”汤沅气得小脸涨红,一个箭步将钟离晴挡在身后,怒视着那两人,像只炸了毛的小豹子。
钟离晴饶有兴致地躲在汤沅背后,与敖幼璇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意。
——姓尤,又对莘元学院的男弟子这么关注,看来应该与尤百川脱不了干系。
离宗派内选结束到现在也不过一天多一些的时间,消息的传递倒是不慢,只是却不算详实准确,否则也不会当着钟离晴的面却没有认出来。
这两人应该是尤家之前送进来的旁系子弟,不过这么些年依旧还只是在灰衣弟子里面摸爬滚打,怪不得尤楚鹤那种废物都被当做了希望,尤家后继无人,只怕是没有翻身之日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她已经与尤家站在了对立面,那么就不会再给他们丝毫冒头的机会。
这边几人正要继续争执,就听一声冷哼,却像是在所有人耳边炸开的爆鸣,将灵魂都震得一个激灵:“你们在做什么?”
“晏长老。”“见过晏长老。”“晏长老……”
钟离晴三人是最淡定的,那两个尤姓子有些讪讪,却还是硬着头皮行了礼,倒是汤沅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倾诉,鼓着一张包子脸,只等着开口。
“早课时间到了,都去队里站好——谁若是要寻衅滋事,休怪我无情。”不过很显然,晏长老并不想听汤沅的解释,似乎对此前发生的事毫不在意,但钟离晴知道,他一定是将刚才的冲突尽收眼底。
那么他的不追究、不作为又代表了什么?
是因为他有意袒护尤家的人?还是别有深意呢?
晏子楚身为拔灰院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