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蛇”波尔多一边说着,一边又走过去逐一检视了地上的近二十具尸体,他吐了口唾沫,恨声道:“老子叫你们狂,这下子狂到你妈的姥姥家去了,灵墨旌呀灵墨旌,以后还有好戏等着上演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里,忽然抬头问道:“对了,孟大师,他们有没有溜掉的?”
孟轲沉声道:“只有一个人负伤逃去”
波尔多忙问道:“那漏网之鱼,大师可识得么?”
孟轲轻描淡写道:“往日未曾见过,好似叫什么、独一无二南什么”
语声未已,波尔多已惊叫道:“老天,那是灵墨旌的副首领呵,老小子魔**力可十分高强呢。”
孟轲颔首笑道:“可惜此人心浮气躁,不知澄神制敌,被我的气爆震伤,匆匆落荒逃去。”
“黑暗之蛇”波尔多有些惋惜地道:“这老小子是罪魁祸首之一,他倒真命大!”
孟轲紧了紧外着的长衫,悠然道:“那也未必见得,留着他一条老命,回去哭诉给那些狼狈为奸的伙伴,也叫他们知道天下之大,总会有人不畏惧那邪恶势力!”
“黑暗之蛇”波尔多微微一凛,随即恍然道:“有道理,孟大师之意,想是借那老鬼之口传讯,告诉那拨魔道强人,是谁做翻了他们?对!这才是大丈夫磊落行径,也免得他们日后乱咬狂吠!”
孟轲微微一笑,缓缓走了两步,沉静地道:“多兄,咱们可以去林中了,免得令雷老先生久候。”
波尔多急忙点头,二人大步往前面那片疏林行去。
行走中,孟轲忽然以指比唇,示意噤声,目光炯然地望向路侧前方那儿,正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仿佛步履蹒跚地向疏林这边行来!
波尔多看了好久才看清,喃喃低语道:“他娘的,这又是什么邪门玩意儿?”
孟轲没有作声,凝注着那条人影。只见那踉跄而来的人影,似是十分疲惫地坐倒在疏林之外,他大约尚不知道疏林内正隐匿有一辆黑篷车。
而此刻,孟轲与波尔多二人,正离着那片疏林有二十多米,他们迅速隐入路旁大石后。
孟轲目光尖锐,细一注视之下,已看出来人是一个欣长身材的中年人,只见他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面痛苦疲困之色,口中尚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那中年人坐在一块大石上歇了会儿,然后缓缓移目林内,他神色上突地透出惊疑之色,好似发现了什么
蓦地
那人猛然站起,沙哑地吼道:“树林内是什么人?给你家少爷滚出来!”
孟轲嘴角挂上不屑一顾的冷笑,未做表示。而一旁的“黑暗之蛇”波尔多却已沉不住气,倏而跳立在路中,尖声吼道:“流浪汉,你他妈地穷叫个什么劲?树林里供着你家八辈老祖宗呢!”
“黑暗之蛇”波尔多深恐那看似流浪汉的中年人,会伤及树林内的各人,他情急之下,便毛躁躁的吼了起来。
那身材欣长的中年人,闻言之下似是一怔,待他看清了瘦小的波尔多之后,鼻孔中哼了一声,虽仍在喘息,语声却十分阴森的道“小子,今天冲着你这几句话,本少爷便要慈悲于你,哼,你这叫自寻倒霉!”
黑暗之蛇波尔多尖笑一声,额头上的蛇形胎记微微一阵抖动,他冷笑道:“草你妈的,我看你才是离着修成正果不远了,你这二货浑身没有四两肉,还敢在咱“黑暗之蛇”面前发狂耍横!”
欣长中年人听到波尔多报出法号,不禁微一寻思,随即冷厉地道:“不管你是黑蛇也好,呆蛇也罢,今夜你这条小命准备飞升极乐吧!”
说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地向前逼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青光幽幽的小魔棒,在黑夜中有着砭人肌肤的寒凛。
黑暗之蛇波尔多毫不畏惧,他取出别在腰后的桦木魔棒大马金刀地向前一挺胸膛,吼道:“流浪汉,你唬得着谁?狗草的,大小场面咱见多了,来,来,再走近一点,咱可以牵着你的狗链子戏耍一阵!”
欣长中年人冷哼一声,距离黑暗之蛇波尔多还有五、六米远时,他右手中那根青光幽幽的小魔棒猝然向前一挥!
波尔多正在开口讽刺,一道强劲的青法闪电已疾射而至。
波尔多魂惊魄散的疾速低头跃身,只听“嚓”的一声轻响,一绺头发已在那凉森森的青光扫射下掉落!
欣长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极其不屑地道:“哼,我还以为你这条蛇有什么绝活哩,看来也不过是窝囊废一个!”
黑暗之蛇波尔多惊魂甫定,怒骂一声,向前抖手,只听“嚯”地一声,他的桦木魔杖发出一道怪蛇也似的暗红电光,猝然卷向对方颈项!
欣长中年人脚步未动分毫,手中青光魔杖略一颤动,青白色的光芒蓦而暴涨,有如电掣般狼削暗红电光!
于是,波尔多大喝一声,急速挫腕再行挥出,“唰”“唰”“唰”三道暗红的电光撕裂空气,刺耳已极地射向欣长中年人身前。
中年人那两条入鬓的灰色长眉微微一皱,好似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他蓦然紧咬下唇,脚步不稳的抢上一步,手中的青光魔棒在刹那间颤动了上百次!只见无数道锋利青色光芒,竞霍然暴闪而出,狂射对面的黑暗之蛇波尔多!
他这展出的凌厉魔法光芒,好似将一百次出手融为一次施出,青白色的光华如匹练般铺天盖地狂啸而至,不容敌人有任何一丝一毫回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