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初雪赶时间,等会儿还要出门诊。
她和药房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一下子就拿到了药。
拿了药赶去产科门诊楼,路过输液室。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往里头瞥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一张熟悉的脸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
贺清时穿了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眉目俊郎,身姿挺拔,手里拿着一叠单据。
两人遥遥相对,中间人来人往不断,耳旁是各种杂音。
这是时隔三个月后霍初雪第一次看到他。
这座城市就这么大,从炎炎夏日到清凉深秋,整整三个多月,她竟然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他。这个人当真就彻彻底底地从她生命中消失了。
如今再见,她只觉得恍惚。心仿佛被人撬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已经结痂,但却还能牵扯出丝丝疼痛。
还喜欢他吗?
好像还有点,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对,就是不甘心!
从小到大,她的运气一向不错,她还从未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刺耳的铃声将霍初雪拉回现实。
她掏出手机接通。
“喂,林瑶?”
“霍医生你在哪儿呢?门诊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人呢?”
“我去药房拿个药,马上就回去。”
挂完林瑶的电话,她收起手机,转身走了。
***
本以为跟贺清时这么匆匆打过照面以后,不会再见。却没曾想,过了两天又在医院门口见到了他。
那天霍初雪刚好下班,正打算回去。
斜雨潇潇,天光暗淡。空气中氤氲着厚重的水汽,湿漉漉的。
他瘦削单薄,举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满身清寒。
“霍医生!”
两人插.身而过,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像是一记惊雷重重砸到她心间。
他感冒还没好,嗓音粗噶,听着格外沉闷,很像古寺里冗长的钟声。
她心尖一颤,脚步顿住,抬眸,“什么事?”
贺清时用力捏住伞柄,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撑你去停车场吧。”
霍初雪抬头瞧了眼稀疏雨丝,极力稳住声线,“雨不大,就不劳贺先生费心了。”
说完便埋头冲进了雨雾里。
她跑得很急,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衣衫灌满寒风,衣角簌簌摆动。
那抹背影纤细、柔弱,像是稀薄的剪影,一阵风过,似乎都能给生生折断。
雨扑簌簌下着,不断敲击伞面,脆脆的发响。
他捏紧伞柄,过了很久才收回视线。
***
又过了两日,林瑶生日请科室的同事吃饭。这姑娘和她那富二代男友可是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撒了把狗粮,委实虐心呐!
一大群人在西子人家吃饭,闹腾得厉害。
霍初雪近来感冒,心情也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遇见贺清时更让她心绪不宁,烦躁焦灼。
原以为早就看开了,不在意了,可没想到还是轻易便受他影响了。
她受不了包厢里喧闹的气氛,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入夜寒凉,寒意无孔不入。又是雨天,更添冷意。
探灯的光远远映照到枇杷树上,叶片泛黄,不复春时生机。
她站了会儿,清醒了下脑子,正欲回去。却听见身后脚步声蓦地响起,皮鞋踏过地板,分外熟悉。
一转身便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霍医生?”贺清时面露诧异,眼里顿时飘过几分惊喜,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嗯。”霍初雪点点头,抬步就走,干脆利落,毫不留恋。
竟是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当真是“见面不识,只做路人”,说到做到!
他无情拒绝她后,她来找过他。两人有过一场歇斯底里的对峙。
她含泪问他:“贺清时,你当真决定了吗?如果决定好了,从此以后我们见面不识,只做路人。”
——
一大群人闹腾了好几个小时,还不尽心,非要去ktv唱歌。
霍初雪感冒久不见好,嗓子疼得厉害,歌儿自然是唱不了的。和乔圣晞提前离开了。
她心事重重,乔圣晞看在眼里。
“小雪,你怎么了?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心情郁结,精疲力竭。
路过那家日料店,霍初雪对乔圣晞说:“西西,你把我的车开回去。”
乔圣晞忙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霍初雪抬手指了指招牌,“进去坐坐。”
乔圣晞不放心,“这么晚了坐什么坐,赶紧给我回家。”
霍初雪不禁笑起来,“才十点多,还早呢。我坐会儿就回去,你放心好了。”
来了这么多次,霍初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