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又信任又依赖的样子。
晏津嵘一只手环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这日子已经入冬了,她穿起了小袄,手却仍是冰凉,恍惚想起前几次牵她,手都是冰冰凉凉的。
晏津嵘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回去后要给她补补,身子太虚了。
温热的大手将温度传给她,她的呼吸渐渐有规律起来,看似睡着了。
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将人小心的放回软垫上。
待晏津嵘悄悄退出来时,正好对上外面小舅子的眼神。
“睡着了?”池惟闻瞥着他说道。
“嗯,多照顾她,你自己也保重身体。”
池惟闻面色这才回温。
晏津嵘轻轻一跃下了马车,正踏了一步出去,身后的小舅子低声道:“若方便,多来看看,她太烦闷了。”
“好。”晏津嵘若有所思的说道。
烦闷?他以前翻墙去给她带好玩的也是为了让她解闷。
可这辛苦枯燥的路上哪来的市井小玩意?这问题一直盘旋在晏津嵘脑海里。
几日来,咱们的小侯爷除了日日与几人商讨军事外,一直苦恼着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开心些。
恍惚见到一旁的笔墨纸砚...不如就如此好了。
马车旁奉命看守池家兄妹的士兵,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前方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小兵,手里双手举着一个盒子,像他们跑来。
士兵们赶紧拦住,“你是何人?”
“我奉上头的命令送一样东西给池小姐。”说着往前颠了颠双手捧着的盒子。
“这...”
“给我吧。”
池晚莺听到动静 ,从马车里探了个头出来。
“是。”那捧盒的小兵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木质的盒子上雕着一朵莲花,显得淡雅素净。
纤纤玉手将盒子打开,一封信静静的躺在盒子内,好奇的将它展开。
字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拘泥。
她见过这字,她当时还惊讶他居然能写出如此好的字。
莺莺,
拿到信有没有感到一丝愉悦,今日军事繁忙,没有时间去见你,有些难过,很想你。
一日不见已隔三秋。
信的内容很是简短,还用了这么大个木盒装,旁人肯定想不到里面是一封缠绵的思念信。
池晚莺唇边带笑,小心的叠回去,放进木盒里。
算他有心。
......
接下来的日子,晏津嵘日日都会让人送信来。
旁人好奇的问送东西的小兵是谁,那小兵神秘一笑,说道是上面的命令。
油盐不进,害得这些人议论越来越多。
“哎,咱们随军的那位池小姐不得了啊。”
“怎么个不得了?”
两个小兵躲在角落里小声讨论。
“听说她与领军其中的一位关系不一般。”
“哪一位?你别老是说一半,快讲快讲。”
“据说那位每日风雨无阻的让人送东西给池小姐,哎呦喂也是个会讨女人喜欢的人,那你现在肯定想知道是谁....好了,送东西的人是谁,他对池小姐定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人是...秦副将。”
“秦副将...”
剩下的话晏津嵘都听不下去了,在聊天的两人身后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嘴角冷笑拍拍两人的肩膀。
语气阴森森的问:“为何你们觉得那人是秦珩。”
两小兵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虽认为小侯爷并不可怕,但也是稍微惶恐的答道:“因为秦副将经常去看池家人...而且经常给他们带东西。”
“经常?”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秦珩还抽时间去?这有点特别。
若是单纯的去看看的,哪会用得着带东西。
小侯爷突然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我们也是听别的兄弟说的嘿嘿,侯爷我们...”
“行了,做事去,以后别在背后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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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兵们的讨论后第二日,三皇子的帐篷里各种音色的声音交杂,这些人都在商量着走哪条路,让谁先死,让谁先投降。
突然帐篷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撩起,除了三皇子里面的人都走了出来。
照往常,晏津嵘这时都会与三皇子商议事情,今日却悠哉悠哉的与几个人一同出来。
“小侯爷今日不在里面待着了?”秦珩看着与自己并肩的人道。
你都要挖我墙角了,我还在里面和一个臭男人在一块干什么!
晏津嵘心里想着,面上却略显轻佻,“总归要出来走走,看看这次带的兵如何。”
秦珩笑了笑。
忽然,天空中翩翩然飘起了雪,起初零零碎碎的几片,紧接着满目都飘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