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葵水了……”景嬛嗫嚅双唇,虚弱的道,“我的血量比较大,天气冷的时候容易痛经,得吃、吃药……”
“这里没有那种药,你就忍着吧。”春染冷冷的道。
“那、那你帮我换、换裤子,系、系月事带……”
“休想。”春染嫌恶的皱眉。
那种事情,想想就觉得恶心,何况景嬛还是她的敌人。
“不换的话,”景嬛也是一脸恶心的模样,“会很臭,很脏,床单和被子都会被弄脏,你受得了么?”
春染犹豫了。
她本来就是小家碧玉,很爱干净,而这里已经够狭窄了,如果任由景嬛流几天经血而不处理……想想就要崩溃。
“好,我帮你换。”春染没办法,硬着头皮蹲下来,拉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外裤。
顿时,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窜进她的鼻子。
她转过身去,捂着鼻子,不让自己呕吐。
“好冷,”景嬛的声音在打哆嗦,“快帮我换裤子,我若是病了,你也会很麻烦的……”
春染转头,看到那条染血的白色里裤后又是一阵恶心,赶紧扭回头,再度捂住鼻子。
她这辈子没侍候过别人,更别提处理这么恶心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没办法,她只得道:“我解开你手上和你脚上的绳子,你自己清洗,自己处理,别玩花样,要不然我打你。”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景嬛都虚弱成这样了,又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就算有心逃走,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景嬛忍着惊喜尖叫:“快,快点,又流了……”
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
春染不再犹豫,先去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后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这才解开景嬛手上和脚上的绳子,随后走到一边,拿着根棍子,紧紧的盯着景嬛。
景嬛抖着手,哆哆嗦嗦的解下裤子。
春染把脸扭到一边,没看。
景嬛没有玩花样。她老老实实的净了身,老老实实的处理月事,老老实实的换上干净的衣物,而后哆哆嗦嗦着端起那盆红色的血水:“倒、倒到哪里去……”
春染放下棍子:“我来倒。”
说时迟那时快,景嬛猛然将手中的血水将春染泼去。
春染大惊,赶紧抬手挡脸和闪身躲避,但还是被泼了半身。
景嬛迅速将手中的空盆丢掉,而后抓起那根木棍,用力朝春染砸去。
她清楚这大概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所以肚子再痛,身体再没有力气,她也还是撑着,全力以赴。
春染这段时间也吃了不少苦,加上可以透支体力的那种药剂的副作用,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力气,挨了这一棍后就晕得倒在地上,抱着头呻吟。
景嬛继续打,春染抱着头闪躲。
很快,景嬛再也没有挥棒的力气,而春染也被打得晕乎乎的,想爬起来却连站都站不稳。
景嬛见春染暂时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也不恋战,摇摇欲坠的扶着墙,往角落里走去。
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什么逃出去。
走到角落后,她趴下来,将堵住洞口的木板移开,而后像一条丧家之犬,将脑袋探进洞里,双手往前刨,使劲往里钻。
她露在洞口外的双脚,被春染给抓住了。
然而春染实在没什么力气,景嬛使劲蹬了好几下后还是将春染蹬掉,成功的将全身都钻进秘道里。
景嬛这一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拼命的爬。
失去自由的恐惧和有人追捕的恐惧,给了她前行的动力。
在她的印象里,这条秘道并不是很长,不过四五十丈远,然而现在于她却似乎有从天到地这么长,令她觉得她也许坚持不到最后。
但是,她最终还是撑住了。
按下出口的机关,看到出口显露的那刻,她的眼里流下了眼泪。
除了母后病逝和被迫接受乌浪求婚这两件事,她还是第一次流泪。
她,天下第一美人,晴国第一公主,终于重回人间!
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重返地狱!
这份意志,又给了她一点力量。
她跌跌撞撞的从假山里跑出来,再跌跌撞撞的从萧瑟的杂草丛中跑出去,瘫倒在小径上,尖叫:“来人,快来人,我是景嬛公主……”
她虽然用尽全力,但声音还是低得像猫叫。
这里是冷宫附近,又处于过年期间,谁会跑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喝冬风?
她叫了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这一点。无奈之下,她只得就地捡起一根木棍,像个老太婆一样,撑着拐杖,慢慢的往最近的宫殿行去,不断在心里祈祷着能遇到宫人。
在她走得双脚都冻僵了的时候,前面终于走过来一队巡逻的侍卫。
她想冲过去,却是再也走不动了,嗓子也哑了,怎么办?
想了想,她抬手,用力将手中的木棍丢出去。
她的力气并不大,但木棍顺着冬风,居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那队侍卫的面前。
“谁在那里?”侍卫们下意识的戒备着,看过来,于是看到了披头散发、满身污泥、十分可疑的景嬛。
景嬛打了自己两巴掌,逼自己保持清醒:“我是景嬛公主,你们马上送我回九仙宫,并去通报我父皇,让我父皇来看我!”
然而她的嗓子沙哑低沉,侍卫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而她突然打自己两巴掌的举动,让她看起来更是可疑。
侍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