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腌制的蒜头,酸甜酸甜的,开胃下饭,大郎喜欢吃这个。”这是冯家。
“前段时间我家的猪大了,趁着农忙价格好就宰杀,只卖了半边,剩下的半边我用来做腊肉,大郎不想做饭不要紧,让他交给食堂的师傅帮忙蒸一蒸就行。”这是黄家大娘,黄叔一直帮自家看管田地,交情最好。
接下来还有许家等其他人家,基本上都是妇孺上门,不是送菜就是送肉或鸡蛋,一时之间,整个穆家热闹非凡。
到底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乡里乡亲的,老叶氏和穆子期不好推辞,只能厚颜收下了。
见穆家收下,村民们就更高兴,没有之前的拘谨。
“老太太,你这是要享福喽,有大郎读书这么好的孙子,不光读书不花钱,还挣回这么多。你去外面听听,哪个人说到大郎不竖起大拇指?”黄大娘拍着大腿,爽朗地笑道,“还有三郎他们,我听说他们同样读书很好,等他们一毕业,你以后的福气就更大了。”
“还在读书呢,前程未定,以后还得再看。”老叶氏被说得高兴不已,她觉得别人说得都对,只嘴上还得谦虚谦虚。
“你们一家都是读书种子,像别人说的,就是那种书香门第,大郎爷爷是举人,爹是秀才,骨子里就是读书人,难怪能考个第一。”张婶又夸道,“我家的皮猴子,以后能有大郎和三郎一个手指头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不许这么说,阿宝那孩子乖巧懂事,读书刻苦,我听大郎说过了,阿宝的基础扎实,成绩稳定,只要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继续努力,考上高中的几率很大。”
“大郎真的那么说?哎呀,我家阿宝别的不说,懂事是肯定的。你们不知道,他回来后还帮我干活……”
穆子期兄弟打过招呼后,见都是女人,就上楼避着,结果楼下的声音太大,他们还是听到了。
“大哥,上个月我记得她们在酒席上说的话和现在差不多,结果现在又开始了。”穆子清跟在穆子期身后念叨,“奶奶她们老是相互吹捧,有时候连个花样都不换,哈哈,听她们说话太好玩了。”
“觉得好玩你继续听。”穆子期眉毛都不动一下,把全部心思放在自己的行李上,他的行李太多了,要把其中一些用不着的拿出来。
“圆圆,你以后记得跟奶奶说,不用再给我缝制外衫了,外面的成衣有各种号码,便宜又方便。奶奶年纪大了,你事情也多,不用帮我们兄弟几个缝制。”穆子期看到自己的三套秋季新衣服,有些心疼。
“大哥,我说了不算,你得亲自跟奶奶说。”穆圆圆坐着桌前算账,闻言就抬起头,笑道,“最近奶奶只用看账,她觉得空闲时间多,不让她做,她觉得无聊。”
今年十四岁的她明眸皓齿,身段苗条,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气质文静,坐着盘帐的时候显得格外专注。
知道穆子期要离家,穆圆圆就请三天假回来,先斩后奏,让人无可奈何。亏她还知道跟着熟悉的商队一起走,要不然肯定挨骂。
穆子期不在府城读书后,幸好县里还有其他的姑娘去府城读女学,有伴在一起,家里才放心。
近两年,女孩入学的人数又增加了。等明年穆子清考上高中,穆圆圆的问题更不用担心。
“好吧,我再跟奶奶说一次。大不了我以后的内衣都请奶奶帮忙。”穆子期只能这么说。
之后,穆子期准备离家的事传出去后,家里陆陆续续来人。以前有人出远门参加科举或办事,去得久的话,亲戚朋友总会送上一点心意,这次也不例外。
连在落凤县的穆家人也邮寄了三两银子过来,让穆子期很是感慨。
忙忙碌碌中,他的行李终于定下来了,就一个大的木箱和一个背篓。结果临到分别时,做足心理准备的老叶氏等人还是眼泪直流。
“去到那里安顿下来,一定要给家里写信。”老叶氏拉着穆子期的手不放,抹着眼泪道,“功课繁忙的话,就不用惦记家里,不用想着回来,家里有我在,会好好的。”
“我会的,奶奶,等我去到那里,我就打听假期的情况,说不定以后每个月都能回来一次呢。”穆子期心里不是滋味,幸好这里离阳城不算远,要不然老叶氏岂不是哭得更厉害?
他本来想带老叶氏去一趟阳城游玩,可最近家里店铺的生意非常好,加上刚开学肯定很忙碌,要适应环境,就暂且按捺下来,准备等明年再说。
好不容易告别完,穆子期三人神情恹恹地躺在马车里。
至于张铭,他已经提前两天走了,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四个人选的专业都不同,穆子期是管理学,这个专业出来的大多数都是直接进入衙门。
季无病是算学专业,这是他的最爱。
严日初以后想进入税务系统,就选了税务专业。而张铭想当老师,选了教育专业。
当然,如果进入学校后觉得不合适,还可以再改。
“我爹本来要送我去学校,结果你们两个都不用大人送,他就说自己也不送了。”严日初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