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柔又亲切,“不用了。”
修觉的脸色阴沉下来,冷的让人脊背发凉。
他们三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都太了解对方是什么人了。
季星临无忧无虑惯了,爱憎分明,藏不住心事,可修觉和王宜然之间的关系,能绕出一百个弯。
王家和修家是对头,有暗仇,王宜然和修觉又是同一年出生的平辈,自小两个人就被处处比较,王宜然处处低了不止一头,她太讨厌修觉了,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两个人交往并不密切,和季星临在一起后,碍于季星临的面子,她才勉强自己装作和修觉关系很好的样子,而修觉也是如此。
修觉对季星临的心思,王宜然多少知道,季星临只拿修觉当兄弟,王宜然更是清楚,她一点不怕两个人有接触,偏偏要故意以一副女主人的身份来驱逐修觉。
她觉得痛快。
这种场景修觉早就预料到了,可还是止不住心里泛酸。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娶回家一个恶毒的儿媳妇,儿子不在家,儿媳妇就对他又打又骂,儿子一回来,儿媳妇装的比谁都孝顺。
真的难受。
看着修觉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王宜然笑的更开心了。
她越笑,修觉心中的怒火烧的就越旺,可他习惯了克制,习惯了忍耐,面上丝毫没有显露。
修觉侧头,看向一旁的副经理,“崔岩呢?”
“在送客人。”
“叫他过来。”
副经理领命而去,没一会的功夫便带回了崔岩。
崔岩跟了修觉四年,一走到跟前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异常恭敬的问,“修总,有什么事吗?”
“找人把季先生扶回房间休息,还有……”
修觉顿了顿,抬手把身旁的桌布掀开,“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吗?”
在场的人都往桌子底下看去,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宜然也一愣,“这谁啊?”
崔岩看到那身迷彩服,回答道,“这人是宋总和李总开车上山的时候,在路边捡的,智商有问题,也没有家人的联络方式,宋总就让我帮忙安顿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对不起修总,我这就处理。”
崔岩弯下腰推了一把熟睡着的冬长青,“醒醒……”
冬长青皱眉,保持了很久的姿势一下子瘫倒下来,头发也散到了一边。
崔岩看着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心中一惊,可动作却没停,“醒醒!”
冬长青刚刚睡熟就被人叫醒,烦躁的不得了,他猛地坐起来,凶巴巴的抿着嘴,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空气都寂静了。
过了好一会,冬长青才回想起来自己尴尬的处境,气势瞬间倒塌,他怯怯的往后缩了一下,“我……”
虽然看出他长的很像季星临,但是修觉除了懒得再追究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找不到他家人就送警局。“
听到有人说话,冬长青抬眼看了过去,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是你!”
太好了,太好了!找到这个人,就能找到……
还没等冬长青把其中的关系捋明白,便看到了醉醺醺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季星临。
“啊啊啊!”冬长青高兴的语无伦次,然而他如此情绪化的反应在旁人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第五章
冬长青还没有意识自己的处境,他以为,自己历经坎坷后,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局,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
可冬长青万万没有想到,他刚想站起来,左腿就一阵酥酥麻麻的疼痛,让他一屁墩又坐了回去,他以前没受过疼,导致现在,稍稍一点疼痛就让他有种刺骨穿心的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嚎,“啊——疼啊——”
王宜然看着他一副要撒泼打滚的架势,不由的庆幸他没在自己的订婚宴上闹起来,说起来这事还要感谢修觉。
这么一想,王宜然也没了继续呛修觉的心情,她转过头,叫了个身强体壮的服务生过来,“送季先生回房间。”
服务生非常痛快,上前两步便将身体无力的季星临扶了起来。
冬长青一看季星临被带走,也顾不上喊疼了,“等等!我的我的我的!”
冬长青的想法极其简单,他对季星临动了感情,变成了人,在这世间无依无靠,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季星临就应该像那些人爱护化作人形的神花那样,爱护着他。
说白了,他已经把季星临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
可惜,没人理解他。
要是季星临清醒着,或许还能出于对冬长青身上衣服的好奇和他聊两句,可现在季星临喝醉了酒,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冬长青一个“疯子”“傻子”,谁又会把他当成一回事。
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季星临,冬长青急的不得了,可他脚麻的站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