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老师,现下又一道在吏部为官,许多事情都有相似的见地。
丹绯回过神,垂首笑了笑:“在伤员营中日久,倒是有些急躁了。”
“再等些日子,这仗也快打完了。”
赵格语气笃定,丹绯不知他有设么计划,但也不追问,二人关于通商之事又说了一会儿,便各自用晚膳去了。
京中,赵和到书房中取了一幅画卷出来,正是当初在赵格京郊庄子上游玩之后所作,丹绯在一片串串红中跟赵萱逗乐时候的样子。
他给赵格去信的时候,偶尔也会问问丹绯现状,在凉州照顾伤员之类的事情他也都知道,而且这次赵格直说是丹绯提起通商的事情,赵和伸手摸索着画卷上女子的笑眼,忽然也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当初他不似赵格这般铁了心的要娶丹绯,现下也只能看着这幅画像聊作慰藉。
正想着,之安在外面通传,说是张竞张大人来访。
赵和忙书案上的画卷收了起来,开口道:“让张大人稍等,我这便过去。”
他府上平日来拜访的人并不多,张竞更是从未登门过,赵和到了会客的院子,张竞踱步走着,见到赵和忙迎上前来。
“微臣见过诚王殿下。”虽说在吏部,张竞是尚书,面对赵和仍要行礼。
赵和忙扶了一把,说道:“张大人不必多礼,现下过来所为何事?”说罢二人一道坐下。之安也忙给赵和上茶。
张竞五十出头,续了胡须,头发也有些灰白,叹了口气道:“老臣一把年纪也是沉不住气,你先前说起通商之事,还说是恭王殿下问询,这左思右想还是想来再问上一问,恭王殿下到底是何意?”
这事情当初是张竞提的,也是想竭力促使此事,不过以太子为首的不少朝臣反对,也就作罢,赵和想了想回道:“五郎来信问询,不过也说了现下战事未平,就算有此意向,也要等些时日。”
张竞苦笑了一下:“现下我也不敢贸然提起此事,战事正酣,提起来不是扫了恭王殿下的颜面。”
“张大人不必多虑,若五郎真有此意,也会再同你我商议。”
张竞微微点头,抚掌笑道:“也好,之前只觉得恭王年少轻狂,现下看来也是国之良才啊!”
赵格当然不知道远在京城还有人夸他,这夜他刚刚歇下,城北火光冲天。
他这几日养着,腰间的两道刀口已经好了不少,起身让长戈帮自己将盔甲穿好,准备往北城门去。
丹绯也听到动静,披了衣裳起来,她住在赵格后面的小院里,斜倚在通往前面小院的拱门处,看到赵格房中亮了蜡烛,便猜测这人十有八九要往城门去。果然瞧见赵格一身银灰色的铠甲匆匆忙忙地准备往外走,抿了抿唇并未出声,瞧着赵格大步往外走去。
快要出门的时候,赵格脚下一滞,转头看向那道拱门,丹绯披着一件暗灰色的大氅倚在墙角,动了动嘴唇也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接过长戈递过来的马鞭,翻身上马往城门口赶去。
周行夜间便歇在城墙下的军帐中,现下已经上了城门,北漠这一波来势汹汹,黑压压的人往都卫城墙脚下涌来。
忽然听见身后将士们呼喊:“王爷来了!”
周行往后退了两步转头瞧了瞧,果然见赵格快马到了城门下。
“王爷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周行喝令一声,城门上守着的将士也都跟着喊了起来,一时厮杀声震天,赵格上了城门,走到周行身旁,接过周行手中的千里镜,瞧了瞧说道:“北漠这次来的人倒是不少。”
确实如此,城门上火光所及之处,都是北漠的将士,赵格走了之后,丹绯便坐在靠窗的榻上,瞧着北城门处冲天的火光,今夜守城的动静格外大些,外面也一直传来行军和马蹄的声音,天色大亮的时候,厮杀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丹绯一早起身便到了伤员营,因昨夜攻城,又送来不少受伤的将士,不过瞧着一个个脸上都喜滋滋的,便知晓城门处无大碍。
“昨夜老子打得好好的,不知道北漠哪儿来的个鳖孙,一箭差点儿把老子喉咙射穿,要不是躲得快,怕是今儿连咱们伤员营的姐姐们都不得见了。”
这人丹绯有些眼熟,先前因为肩部中箭已经来过一次,无事喜欢跟九楼的姑娘们开个玩笑。
又白笑他:“怎么不把你的嘴给射穿了,少说些话多好。”
“那可舍不得,不过